像姐姐一样对我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么?”
“这……”兰香望向面上一派天真的小主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其实谁都知道,除非茵茵能自己挑人,不然邱姨娘塞进来的肯定都不是善茬儿,拜高踩低、吃里扒外、好吃懒做、搬弄是非、愚昧无能,总沾着那么几样。
“我那月事带是你叫绿屏绣的,衣裳也是叫她改的,昨儿我看她和绿翘在耳房里打络子,那手真巧,做活儿又快又好,我看她打完络子又编了个蚂蚱,很好看,我想着,她若用心做事,其实不赖的。”
“小姐真细心,绿屏原就是老太太屋里做针线的,要论针线活儿,府里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只是上月不知犯了什么事,触怒了老太太,于是叫她老子娘来领了去,她老爹在府里马厩给马儿喂草料的,瞎了只眼睛,她娘呢,又在外院干点儿碎催,都是顶顶可怜的人儿,好容易培养个女儿进来伺候老太太,全家都指望她的月例贴补家用,听说女儿犯了事,便哭求老太太开恩,好歹留她在门内伺候,老太太看他们可怜,便把她交给了邱姨娘,让她去分派,正好小姐您上来了,就把她拨到您院里了。”
茵茵连连颔首,“兰香姐姐,你知道得真多。”
“这事儿闹得不小,奴婢在二门内伺候了几年,有几个姐妹,她们告诉奴婢的。”
茵茵心内有了计较,她道:“姐姐,原先我在扬州的小院子里,统共只有二十五个奴婢,都由我娘辖制,我从未管过人,因而也不知道怎样管人,但我前几日正好看了前朝帝师所作的《驭人术》,书中有云,’奸不绝,唯驭少害也,奸不止,唯驭可制也……’这世上没有完人,要紧的是你如何用他,驭他,有人忠心,便用他的忠心,有人有谋,便用他的智谋,还有什么也不会只是说话好听的,那也用他能说会道这一项,如今绿屏擅针线,那便用她的针线活儿,如此方是正理,至于她的忠心,我想着,我若能给她足够的好处,她自然对我忠心,这就是我要做的事了。”
兰香从未听过这番见解,怔怔望着茵茵,没想到茵茵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她原先在二爷手下伺候,从来把不好用的丫鬟撵了去就是,因着二爷院子里人多,这一套搬到秋爽斋来却是不能,所谓因地制宜,因人制宜,茵茵懂得竟比二爷还多!
她忖了片刻,复向上道:“小姐果然是读过书的,懂得的道理比奴婢多,奴婢没读过书,想事情便也只想到浅的那一层。”
突然被夸赞,茵茵不由羞红了脸,其实她什么也不懂,只是看书上这样说,她便学着做罢了,心里并没有底。
“我哪里懂得这些,就是胡诌罢了,不过这件事得慢慢来,眼下最要紧是我去暖寒会没有得体的衣裳,现做又来不及,我方才想过了,只能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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