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漪澜馆那一带要少得多,这一路行来,颇感静谧清冷。
玉菁问:“妹妹平日都读什么书?”
茵茵忖了一忖,道:“不拘什么,四书五经、游记、农书,笑林广记我也读,不过我读书及不上姐姐读得通透,我就是闲暇时随意翻翻,读过就读过,不会细究。”
“闲暇时爱翻书,可见喜欢读书了,是谁给你启蒙的?”玉菁边走边问。
茵茵回道:“是扬州的一位私塾先生,因年纪大了不想再教书,我娘便请了来专门教我。”
“听说扬州有个甘泉书院,苏杭一带近半数的学生都在那书院读书,可是那儿的先生。”
茵茵说不敢,“那儿的先生都是致仕的大儒,我母亲可请不……”意识到不该称自己的母亲为母亲,茵茵顿了下,道:“我们可请不起,我们请的先生就是我家前头那条街上一私塾的老先生,那老先生学识渊博,待人和善,最要紧的是从不限制我,我想看什么书便看什么书,譬如我不爱看诗词,他也不会强逼着我看。”
玉菁撇了撇嘴角,略有失望。
给茵茵启蒙的不过某个街头名不见经传的私塾先生,而给她启蒙的可是翰林院退下来的当代大儒范先生,可今日的辩论,却是茵茵辩倒了玉菡,而不是她。
茵茵想的却是玉菁的老师肯定不是自己的老师可比的,她该不会因此看低自己罢?
实在要看低也没法子,她承认自己在读书上头不如玉菁,只是别像四姐姐一样讽刺她就成了。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新桐斋门前,玉菁的大丫鬟知夏去叩门,院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小丫鬟正是上回捉弄茵茵的丫头。
她见了自家小姐,自是恭敬,但猛瞧见跟在她身后的茵茵,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忙低头退到一边。
茵茵和兰香也认出了她,但茵茵从来不是个多事的,因而并不提那日被关在门外的事。
兰香却是个急性子,待走入门内,兰香便向玉菁道:“三小姐,前些日子我们小姐来这儿拜见您,便被这小丫头关在门外,奴婢怎么叩门都仿佛没听见,那样冷的天儿,把我们小姐都冻得着凉了,回去就肚子疼,在床上躺了两日呢!”这话自然有故意夸大的成分。
“有这等事?”玉菁顿住脚步,偏头瞧了眼正在关门的小丫鬟。
小丫鬟立即跪倒,“奴婢该死,那日奴婢本要禀报小姐来着,但见小姐正在写字,奴婢记得小姐说过,您在写字看书时天大的事也不能搅扰,因此并未立即回禀,后头再要禀报时,六小姐已离开了,奴婢绝不是故意怠慢六小姐,小姐饶了奴婢罢!”
说起来那小丫鬟确实捉弄了茵茵,但后头也确实去回禀了,只是玉菁在练字,没听真切,便随口应了,此时她也想不起来,还是丫鬟知夏附耳提醒了两句,她才明白过来,于是故作严肃道:“下不为例。”
小丫鬟连声道:“多谢小姐开恩!多谢小姐开恩!”
事儿就这样轻轻放下了,兰香心中不平,还要再说,茵茵冲她摇摇头,她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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