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然而,他却给了她一个承诺,一个看似遥不可及却又充满希望的承诺。
他承诺,会等待她的孩子长大成人,来找他讨一个公道。
这公道,又能是什么呢?
云裳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无非是对她的孩子施加无尽的折磨,然后再将她那遍体鳞伤的孩子丢回她的面前,让她再次品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想到此处,云裳泪流不止。
他,就是这么一个残忍无情的人么?难道他真的喜欢看到别人在痛苦中挣扎,以此为乐?
墨璟晔见她不说话,只是流泪,当下心疼坏了。赶紧用指腹替她抹掉眼泪,哄道:“是疼了么?都是我的错,我该打,等你好了无论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好不好?”
丫鬟的头深深埋在地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虽然王爷常年在军营中,鲜少回府,但关于他冷峻刚硬的性格,府内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今日她却是头一回听闻王爷用这般温柔的语调哄劝人,心中的震撼如波澜起伏,不禁想要偷偷抬头窥视一眼,这位平素冷漠的王爷,如今究竟是怎样一番神情。
“王爷,府医来了。”年老的嬷嬷带着山羊胡子清瘦老头躬身走进来,府医刚要见礼,就被墨璟晔给提了起来,催促道:“免了,快过来看看云裳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无恙。”
府医一听孩子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心情更是忐忑。
七王爷的孩子,那不就是龙子龙孙嘛。
不敢再耽搁,连声称是,小丫鬟另端了圆凳在帐外,请府医落座,再以轻纱覆在云裳手腕上,他才又致礼一番,把手指轻轻搭上。
“如何?”饶是一贯坐镇沉稳的墨璟晔,此番也似毛头小子般的急躁,脉还没摸准呢,就焦急地发问起来。
府医报以歉然并且忐忑的一笑,墨璟晔恍然发觉自己貌似有些急了,不自在的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王妃实有血虚体弱之症,应是劳累过度,还有惊恐忧虑过多,所以时有梦魇难免的症状。好在腹中小世子并无大碍,只是王爷,老夫要劝王爷两句。王妃的胎虽然已经坐稳,但毕竟月份还小,不宜床事过度过激。王爷您年轻血气方刚,是有难忍的时候,可毕竟也要为皇孙多做考量嘛。”
府医一句一个王妃,一句一个皇孙,叫得墨璟晔心花怒放,尤其是听说孩子无恙,脸上的神色也终是缓和了。
可躺在帐内的云裳却早就吓得不敢吭声了,她已经被墨璟晔这个所谓的王爷盯上了,若是再被冠上欺骗皇家血脉的罪名,怕是全家都要被连累上了。
“墨……”云裳想要叫他,可是话刚到一半就止住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称他才是对的。
墨璟晔似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也不急着应她,只是亲自叮嘱府医开些补气养虚的好安胎药来。不用怕花银子,只管挑好的来即可。
府医退下,小丫鬟拉开床帐,露出云裳惊恐未消的小脸来。
嬷嬷是府中多年的老人了,见王爷喜上眉梢的样子,自然认定那孩子是王爷的无疑了。
于是拉着小丫头跪地恭喜道:“恭贺王爷王妃喜得贵子,王爷王妃福泽绵长,小世子福寿双全。”
说完即刻在地磕起头来。
墨璟晔自然乐得眼前此景,刚要说赏,就听云裳虚弱无助,满是惊慌地说:
“不是的,这个孩子不是墨璟晔的,我有相公,我怀的是孟家……”
墨璟晔的眼底骤然布满霜雪,乌云铺天盖地而来,一把扼住她细嫩的脖子,阴鸷至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警告:“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休要再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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