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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汝醒得还算及时,队里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没有要走的趋势,禾家她在的这个帐篷没收了,禾汝醒了就把帐篷收了,收了之后才发现,村里大半汉子都不见了,问禾澜才知道村长叫上队里汉子去围堵山上的北戎人了。
据禾汝和伊风白提供的情报可以推断出山里北戎人不多。
禾汝听此,起来就急匆匆的朝山脚跑去。
禾澜也没拦她,但也没跟着她一起。其实村长的安排是禾汝和禾澜守着队伍,伊风白和村长带人去堵人的,但是禾汝想去禾澜是拦不住的,就在禾澜转身准备叫人加强防护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她警惕的回头,就见禾汝又跑了回来。
禾澜无语:“走都走了,还回来做甚。”
“哎呦,我想回来就回来,你管我。”一副欠揍的表情,气得禾澜牙痒痒。
“我饿了,吃什么?”禾汝捂着肚子,好饿的样子。
禾澜见报复的机会来了又开心起来“等你起来,碗底都没得舔,还吃什么,空气。”
“不说我自己找。”禾汝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吃的。
她找到一个杂粮馒头,坐在牛车上,仿佛在吃什么美味小食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便观察去周围。现在的天蒙蒙亮都算不上,但是世界依然白茫茫一片,自然中所有的颜色都被白色统治,使得世界既明亮又黑暗,单调的白,像是这世上在无腌咋。它的纯洁让人心驰神往,让人趋之若鹜。
禾汝是南方人,她很喜欢雪,很喜欢这种磅礴的雪。但那是在国泰民安,在路无冻死骨的时代,在现在禾汝只感到担忧,为那些穷苦百姓担忧,自古以来熬不过冬天的人大有所在。
地上,与那些洁白美丽的雪形成对比的是,现在的百姓,他们灰暗如污垢像是玷污了白雪,他们破败如抹布破坏了白雪的完整。
能看见的是,那些还有一口气的,尚在活动的难民,看不见的是那些早已没了声息的藏在雪下肉体。
这些难民早就没了想要作恶的生机,又或许他们之所以如此悲惨是因为他们始终没有越过心底的底线。这场雪为来年带来了生机的同时,也为今年的难民带来了灾难,只有渡过了当下的危机才有来年不是吗?
这场雪才刚刚开始,以后呢?会怎样,禾汝不敢想。
朝廷是不知道有这些难民的存在吗?不太可能,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不在乎,他们不在乎难民。
禾汝能理解,现在朝廷的波诡云谲,自然是没有多少精力看顾这两个州的难民的。但是这样的朝廷多少有点让禾汝失望。
禾汝看见缩在一起的几个人,看见四处寻找可烧柴火的人,看见抱着婴儿失声痛哭的夫妇,看见默默陪在躺着老人的幼童,看见快伸到已经熄灭火堆里的流着脓的异常大手。
禾汝没再看,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她没有钱财,没有粮食,没有衣物,她尚且需要队伍庇佑,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念头在禾汝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并非没有办法的,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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