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些莫名地焦虑,他生怕某个时刻自己压制不好情绪,因此犹豫要不要提前回家,可这要怎么给肖可可说呢,他焦躁地将手掌攥成拳头,平静的表情瞬间瓦解。
肖可可那边,父母正在奇怪这个多出来的蛋糕究竟是从何而来,家里又没人过生日。
为了能顺利搪塞过去,肖可可早在回家的路上就想好了理由,她解释说:“同学一起庆生,多买了一份蛋糕,我喜欢吃,就带回来了。”
她还装模作样地捧着蛋糕问向爸妈,“要不要尝上一块,这个很好吃的!”两人对这个并不完整的东西本就忌讳,加上他们也有忌口。刘玉华干脆摆摆手道:“你自己拿去吃吧!”肖可可不以为然,高兴的独自带进屋去。
看着闺女的背影,肖振江“啧啧” 两声,不知道是该夸奖女儿勤俭节约,还是教育她莫占小便宜。
肖可可进屋关了门,来不及在意父母刚才的态度。她坐在小沙发上,看着那块残缺的蛋糕出神,想起白天和李申的种种,尤其是那个激烈的吻,竟少女怀春般地咧开嘴傻笑。
我的初吻。。。。。。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唇,感觉那个吻美好而又难忘,可以让她无数次的去回想。
也不知她回味了多少次,才羞羞地意识到,肖可可你可是个女生,你的矜持呢,她没好气地拉过夏凉被,把自己狠狠蒙住,可还没坚持多久,便又沉不住气了,要把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分享给周晓。
电话拨通:“喂,晓晓。”
“嗯,怎么啦,”周晓还在家涂着指甲,声音打在扩音上,想到这个点了还能给她打电话,一定是有惊天的进展,她试着问道:“怎么,给你表白了?”
“不光是表白,还有。。。。。。”
一听还有下文,周晓不等她说,自己抢先回答:“你们不会是接吻了吧?”
她一脸回味无穷,还有一点羞涩,低低地应了声。
得到肯定地回答,周晓顿时眼睛就大了一圈,指甲也不涂了,声音调回贴耳模式,正要问问细节呢,却不想肖可可先招了,她支支吾吾地说:“都怪我,他还没表白我就问,你会一直对我好吗?”话音一顿,肖可可继续坦白:“后面我竟还问了句,你会不会离开。”
“啊——”周晓对她这闺蜜的脑回路也是无语:“你这么问不等于是承认你们的关系了吗?”
“就是嘛,”肖可可也十分懊悔:“我都还没等到他表白呢!”
“真是个傻姑娘,人家恋爱,都端端架子,你倒好。”周晓长叹一声:“不过事已至此,你也只能认了!”肖可可心有不甘,嘟囔着:“这可是我的初恋啊,怎么就。。。。。。”
“哎哎哎,”周晓直接打断她,因为这个周晓十分好奇肖可可口中的学霸到底是如何亲吻她的。
可惜肖可可还停留在上面的话题中,实在无心分享这其中的甜蜜,她要匆忙地挂断电话,气得周晓跳脚:“喂,哪有话说一半便不说的!”
第二天,李申和肖可可两人果然没再去酒店,而是去的南丰最着名的地方——玲珑大街。
两人尽兴时,肖可可提议,“要不要去海大看看?你报考那里,提前去熟悉一下环境也不错!”这话听得李申心里一沉,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窟一般,他下意识地扶了下胸口,稍作缓和后,李申便强颜欢笑地找了家就近的店铺,同肖可可进去。
看他脸色不对,肖可可十分乖顺地跟在后面,进店后,两人在人少的角落坐下,像是在斟酌要如何开口,李申紧张地搓手。
看出他情绪有异,肖可可率先问:“你。。。。。。你怎么了?”
李申叹气:“我这次考得可能还是不好!”此话一出,李申便破防,若无其事的面容上终于难以为继。
肖可可听得哑口无言,他这么聪明,预测考分向来是差不多的,现在这样说,多数是预测到了什么。想到这,肖可可的心跟着也沉了下去,情绪难控得红了眼眶。
见她这样,李申不敢再多说,又反过来安慰她:“我预测考分也不是那么准的,现在还没出成绩,一切皆有可能。”
肖可可再傻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白皙的手一下覆在李申掌上,宽慰他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
李申换了笑颜,抽手一把握住她:“嗯。”肖可可似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李申说:“本来打算晚点走的,这样我想明天先回去,早走两天行不行?”
肖可可岂是那不懂事的,自然不会阻拦:“好,出来也好几天了,家里一定会担心的。”
李申轻扯一下嘴角:“家里还好,我是男孩,倒不怎么担心,只是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海大考不上,那我报考哪里,所以要静下心,仔细查查资料,研究一下这些大学的专业。”
“嗯,”肖可可点头:“明天我送你。”
送站这天,高考成绩提前公布的消息在同学之间简直是铺天盖地的。两人在候车大厅里迫不及待地将身份证号输了进去。
查到分数后,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李申高考总分665分,复读一年比去年还低了6分。
肖可可高考总分549分,比去年有所提高,报考当地的南丰大学希望性很大。
听到成绩的一瞬,李申只觉得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高考以来的这副身躯了,他瘫坐下来,双肘抵住膝盖,沉默良久。
肖可可默默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十几分钟后,李申似乎调整好了心态,站起身对肖可可笑道:“你的成绩考南大应该没问题,咱俩只要有一个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就是值得庆祝的。”李申四处看了下,在候车大厅的便利小店里买了两瓶果茶,递给肖可可一瓶道:“来,庆祝一下!”肖可可完全被眼前这人的反常举动所牵引,他喝她也喝。
肖可可明白,他脸上的僵滞,已经强烈地体现出这人内心的苦涩与破碎,那一刻,李申全部的骄傲和自信,都在知道成绩的一瞬间被分崩瓦解,站在残垣断壁上的人,眼中只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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