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真以为我们飞行员就是蠢货吗?”
“不仅是她,其他不少人都这么觉得。”汤逸来了个神补刀。
气氛有些诡异,也没兴趣再聊下去了。我们各自闭目养神起来,等会儿应该就要登机了。
忽然,我想起来一件事,拿出手机,给我爸发了条消息——我马上登机了,到了联系你,别回电话。
我不想让他回电话主要是怕说着说着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我不想一路上都是哭丧着脸。
没过两分钟,手机响动了一下,是我爸回消息了,只有一句话——在那里注意安全,到了地方一定要报个平安。
就这一句话里足足有四个错别字。没办法,我爸就不会发短信,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按屏幕经常都会按错。我眼睛不知怎的有些湿润起来,我不敢再回短信,回了我爸肯定还要再回,没个结束的。
再想想下一整年都会在美国,随时都可能卷铺盖回家的压力让我内心的离思越加发酵。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也不知道怎么,情绪一来就想哭。偏偏我又觉得掉眼泪很丢脸,只能手臂搭在眼睛上,装作在睡觉。
汤逸不愧是三年的好基友,一眼就看穿我的异样,关心道:“哎,咋啦。”
我见瞒也瞒不住,索性一擦眼泪,红着眼睛道:“你说我TM当时怎么就脑子抽抽参加了体检呢,在家弄个4000多块一个月的工作多好。弄到现在还要出国,万一被刷了,回来真就是没脸见人了。我真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脑子最抽的是让你过体检的人。”汤逸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竟是这个结论。
我当时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对视无语,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在安静的对视中,终于被我一句话无情地打破。
“CNM!”
汤逸身子一僵,他原本是想调皮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在他的计算中,这应该是相当具有技术含量的安慰方式。但是,他漏了一点,他捉急的智商根本驾驭不了。
他想了想,考虑到这也是他自找的,到了嘴边的“我也CNM”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样都是活着,指不定你当小职员当腻了还会恨当初怎么没当飞行员呢不是。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汤逸仿佛经历沧桑的老者,说出了让我到现在都觉得很有道理的话。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在那次出国之前,我连火车都没坐过。因为我也就去过杭州,上海,坐长途汽车足够了。
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就出到大洋彼岸,不得不感慨我的人生很有跳跃性。
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相当紧张的,我记得当时我坐的靠着窗户的位置,透过窗户就能看到机翼。从上海到釜山一路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机翼,生怕机翼折断。这个习惯后来在我开飞机的时候,进化到看前面的螺旋桨,就怕螺旋桨停转。我不知道是我胆子小才这样,还是其他人也会或多或少有这个情况,只是一点可以肯定,我开飞机真的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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