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载官和易馨去安源庵给梁夫人请早安时,在安源园门前遇见已经请过安出来的吴氏和她的贴身大丫头银儿。
“哟,是载官和易姑娘呀。”吴氏挡路中间打招呼,揶揄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俩,“郎才女貌,多登对的一双儿人儿呀。”
儿女私情这事,即使众口认了你们是一对,或拿来玩笑打趣,自个儿终究不允许表现出来。于今这些话出自长房大媳妇口里,着实轻薄不合适。
可吴氏终究是大嫂,载官不好责备其无礼,只能当耳边风,他微示见面礼,侧身绕了过去,易馨也一样。
身后吴氏朝他们背影一扬手帕,撇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吗?我也是刚刚听到老爷和夫人商议你俩的婚事,又正巧撞着你们……”
他俩进了安源庵,老爷果然还在那里。宽嬷嬷把十姑娘抱出来。老爷子和梁夫人带着一双儿女还有易馨一同用过早餐。大花园那边小厮来报说粤海关监督罗大人来了张帖子,请老爷到海关署有事商议。阿吉也紧跟着进来把一封信交给少主子贺惜载,说是京城长渊少爷的手下送来的。
贺惜载当即拆开信看,原来长渊两日后抵达广州城。先来信约贺惜载一叙,请教一些经商之道云云。
尽管出身大商贾之家的贺惜载自小对经商耳濡目染,但他还年轻,他也还在接受父亲传授和自己摸索。什么请教经商之道,暗示接风洗尘是真。贺惜载一下就看明白了长渊的意思。
长渊不是第一次来广州城,厚官和载官此前都与他有过交道。他们知道长渊最喜欢住广州城的丽莺酒楼。当然,丽莺楼装修极其豪华,加上各种消费——什么舞娘、艺妓、赌桌、烟床,一套房间包下一个月价格不菲。
载官吩咐阿吉立刻去传话给还在外头等着回信的手下,说届时会在丽莺酒楼定好房间和酒菜,由他或大哥亲自到天字码头迎接……
老爷与惜载均有事先回了大花园那边,梁夫人让易馨留下陪她在安源园散散步。
两人沿园中小池塘边柳荫小径慢走,梁夫人果然对易馨提起与载官的婚事。
梁夫人道:“那案件以后,过去三四年贺府负债如山,压得几乎背过气去。幸而老爷咬紧牙关,悉心经营买卖,去年底以来总算逐渐缓过气来,称得上起死回生。”
易馨轻点头表示理解。
梁夫人继续道:“贺府困难时,不敢拖累易大人的孙女馨儿你,我们怕叫你跟着贺家吃苦,对不起易大人的托付。”
馨儿撅撅嘴,如同女儿反驳母亲瞎说嗔怪道:“夫人待我比亲闺女还好,如何能说这样见外的话?如若没有夫人接纳养育,馨儿还不知沦落成何样呢?”
梁夫人牵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有安抚的意思,也有即使易家遭不幸、你终究是侯门千金的意思,但她没有说出口。只微叹一声道:“一晃四年了,都过去了,你和惜载、惜物也长大了,只盼将来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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