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刚进灵巧所居院门,灵巧便扬着一脸刁蛮跋扈,命她去洗夜壶。
乐儿站原地不动。
哎呀,敢不听我话?灵巧气急败坏,跨步上前伸手欲揪乐儿的头发。乐儿侧身躲开她的手,不慌不忙问:“你先想好是要我作为陪嫁丫头跟你进宫,还是要留我在付府做杂活丫头?”
灵巧困惑,鹰爪般的手顿在半空,瞪着凶巴巴的眼珠道:“这有什么冲突吗?”
乐儿淡定道:“不冲突,但三姑娘若打算让我进宫伺候你,现在却叫我洗夜壶,你可要做好进宫后让其他妃嫔娘娘瞧不起甚至笑话的准备。”
灵巧撇嘴,哼了声笑,“什么意思?洗夜壶就不能陪嫁吗?”
“试问哪家侯门贵府的丫头奴仆不分一二三四五六等,各司其职呢?付家何等地位,三姑娘入宫却只配个洗夜壶的下等丫头陪嫁,你说传到别的嫔妃娘娘耳朵里,人家会如何得意、日日当笑话谈论——难道三姑娘在付府不受待见?难道名声显赫的付将军府上就只有这等丫头?有心人甚至当把柄使——堂堂将军府小姐带一个洗夜壶的丫头陪嫁,是将军府不把皇室尊严放在眼里还是故意羞辱皇帝?”乐儿故意夸大其词,瞥一眼面露骇然的灵巧,继续不急不缓道:“传开了,丢的可不止是三姑娘的脸面,还有整个将军府的脸面。”
灵巧神情带惊惧道:“你,你这是拐着弯污蔑付……”
乐儿掐断她的话,再添一句:“皇帝哪日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此为由降罪于你或付府……所以姑娘请三思。”
说完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灵巧,眼里毫无畏惧,因为她知道灵巧虽脾性刁蛮,本质并不十分坏,如此嫉恨自己,全因她爱崇赡,崇赡却待自己好。还有就是灵巧尽信灵菀的教唆——自己得不到的心仪男子乐儿也别想得到。她很清楚,要想在灵巧院里不受折磨得以生存,得豁出去赌一把,先点醒灵巧明白——她恨不恨自己,都得不到崇赡和改变不了要嫁入宫的现实。所以说了上面那些话。
灵巧咬唇转了转胆怯的眼眸,举在半空的手慢慢软下,脸色逐渐缓和。冷静想了想,掐着手指自言自语:“我得问问姐姐怎么处置你。”
乐儿斜她一眼道:“三姑娘即将入宫为贵人,入宫后还能诸事都问姐姐吗?你姐姐能随时进宫帮你吗?再说,若不是她腿上有幼时留下的灼伤疤痕,夫人会视你如己出、让你代替选秀入宫吗?会贿赂和大人在太上皇面前说好话、荐举封你为未来的皇后吗?”她说着,又瞟一眼灵巧,“我冒着被杖死的风险说这些实话,只是希望三姑娘学会独立思考分析问题,不得万事依赖姐姐。紫禁城后宫一个个主子一张张皮囊看着温柔漂亮,皮下可都张牙舞爪……为争宠夺权,处处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你入宫后若对付府无夤缘攀附之用,甚至连自身都保护不了,付府或你姐姐还会把你当亲人吗?”
这最后一句正是卡灵巧脖颈的大手。既受付家锦衣玉食、养育之恩,那么这辈子嫁给谁?如何活?全都得听付家安排。她父亲虽与付大人是远亲,同姓富察,父母临终前把不满一岁的她托付给付大人夫妇,夫人也确实把她当己出抚养教育,但终究是想利用她与皇室联姻,好巩固付府与皇室关系。
她爱崇赡却只能藏掖在心,这苦自己咽了撑死自己也罢。但若付家费尽心思让她入选妃嫔,而她入宫后没能讨得太上皇或皇帝开心、给付家带来荣誉或利益,那付家还会理她死活吗?付家给了她荣华富贵和虚荣,她死也不想与这个富贵家族脱离关系。她想着,心里承认乐儿戳到了自己的痛处,眼角却一挑,傲慢道:“何时轮到你教我?”
“不敢说教,念在你我儿时是玩伴,还一同念过私塾,提醒几句罢了。”
灵巧又瞅她一眼,语气友好了许多,“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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