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不与灵巧同病相怜,却要叫她也不能比自己好过……都是可怜人!乐儿心想。
她按宫中等级给白贵人行礼请安,不急不慢道:“晋嫔娘娘入宫以来常身体常不适,最近得了伤寒,避免传染给太上皇,故由奴婢当值,这已禀明内务总管。白贵人若觉得内务府安排不当或认为太上皇已糊涂、该按照您的意愿安排谁当值,大可亲自向太上皇禀明。”
乐儿说这些绝非同情灵巧或护主,她肯任劳任怨尽心尽力侍奉太上皇,自有她的目的,灵巧若一天到晚守在这反而碍事。
“你——”白贵人自知位份比新进的晋嫔低,乐儿也是太上皇钦点的殿前当红丫鬟,比她白贵人还受宠,她不敢再多言。
乐儿下值后出了养心殿,径直往所居宫院走,转角处碰见笑面迎来的和大人。
乐儿侧身行礼让路。
和大人却笑嘻嘻靠近,示意两人并肩走。
乐儿不吱声,也不走。
和大人做了个请走的手势道:“走呀丫头。”
“乐儿不敢与中堂大人并排走。”
“行啦行啦,你我还讲这个?”
确实也是,自从乐儿侍奉太上皇身边,对和中堂在太上皇面前花样百出的奴才丑态一览无遗。这个在天下人眼里惹不起的集权利财富和皇帝荣宠一身的大红人,在太上皇面前不过一个手段把戏耍得极其高明娴熟、极有技巧讨太上皇开心的小丑而已。
和大人也知道在乐儿面前没必要装。见乐儿坚持不走,他跨前低声道:“丫头,知道为什么你有机会侍奉太上皇吗?”
乐烛斜瞟他一眼,抬脚边走边摇了摇头。
和大人跨步挡她前面,“是我举荐了你。”
“和大人直接说重点吧,出了那道门,”乐儿说时抬头用下巴指前方两扇朱红大门,“来来往往有上朝下朝的大臣经过,被他们看见中堂大人对奴婢哈腰,明早可又议论你的奏折啦。“
和大人一拍掌,谄笑道:“我就说没看错人,乐儿果然是个伶俐姑娘。”
乐儿又斜了他一眼,心里等着他主动把的意图说出来,脚步却没停下。
眼看就要走到大门口了,和大人双臂一张阻止她继续迈步,忙道:“乐儿,皇帝连续三日托辞染病没上朝,明日他一定会上早朝,早朝后若皇帝给太上皇送去奏折?”说到这,和珅转脑袋环顾没人,快速从衣袖掏出一张大面额银票塞进乐儿袖筒里,“你明早把皇帝送去的奏折先收好,不急让太上皇翻看。”
“先给你看对吗?”乐儿嘴角噙讥嘲,说时把银票掏出推还给他。
“对,对,呃,不,不,”和大人慌忙推那张银票,“我跟你说实话吧,那里头有一份重要奏折思虑不周,不能在太上皇没心里准备情况下贸然让太上皇看,会刺激太上皇。”
乐儿作势要撕掉银票,同时道:“哦,和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去挡那刺激。”
和大人赶忙夺过银票以免被撕碎,“对。你想想为何太上皇喜欢臣,因为臣总在关键时刻为君分忧。”
“呵呵,”乐儿没忍住被他逗笑了,“和大人真幽默。”
“你不信?”
“和大人,”乐儿认真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奏折。这样吧,卉儿她好吗?卉儿一直待我好,我视她如亲人,你若能安排我和她见上一面,我明日替你截下你想要的奏折。”
和珅一听条件这么简单,立刻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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