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冲他咧嘴一笑,赞美一句,“真是乖巧。”
少年神情纠结,他已然十四五岁了,同宋初一看起来也差距不了几岁,如何能用“乖巧”这个两个字形容?而且他提醒宋初一也不过是想在吃饭前看看热闹,未曾想,先被宋初一的话弄的心中不爽快,可这是分明是夸赞的话,他不知如何反驳,宋初一也没有给他机会反驳。
旁边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人戏称他“小乖巧”。
少年一时间面红耳赤。
他们虽然闹,但大部分都还把注意力放在宋初一身上,见她到书房前,果然没有推开门,越发看的起劲,心想接下来该说话了。
果然,刚想罢,便听见宋初一道,“不妄,开门。”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第一次见砻谷不妄的时候便知道他是个犟牛犊,宋初一敢肯定自己就算喊多少声都没有用,她又不打算表演给别人看。
宋初一回过身来,看见一群少年倏地别过头去,心里暗骂一声,一群小王八犊子!
她在学舍里转悠了一圈,找见一个方的青铜香炉,炉腿很长,上面部分短,她搬动了一下,发现重量可以接受,便拎着香炉腿往书房那边去。
众人正奇怪宋初一拿着香炉做什么,便看见她抡起香炉便去砸门。格窗很是脆弱,宋初一才砸了三下,门上便出现一个大洞,她丢掉香炉,伸手摸进去把里面的门闩拨开。
她一进门就瞧见目瞪口呆的砻谷不妄。
“你无事便好。”宋初一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们说你在里面,我叫了却无人应声,还以为你出了事,教我好生忧心。”
砻谷不妄听她说的情真意切,心中的怒气略消,却对今早丢脸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你为人师表,竟如此不守时!第一次授课便失信于学生,有何威信可言!”
砻谷不妄对待不满之事,绝对不会委婉言辞。
“昨日未曾说授课时间是我不对。”宋初一微微拱手以示歉意,未等砻谷不妄接话,她便开始谆谆教诲起来,“上苍给予你智慧,便是想令你不似普通人那样劳苦,你如此勤恳,让其他人可怎么活?墨家说兼爱,你要学会体谅别人,才能博爱,才能有容乃大。”
这一通话,砻谷不妄听着又像是讽刺,可是她如此诚恳的模样……又好像真的是在教他道理,但这堆话里,砻谷不妄不认为有什么道理可以学习。
“老师的意思是,我日后便不用学习,才算是对得起上苍偏爱?”砻谷不妄虽是质问语气,但言下之意却是承认自己是个天才。
宋初一再席上坐下,掏出帕子拭了拭手,“傻话。上苍给了智慧,不可浪费。你日后辰时末来吧。”
“哦,对了。”砻谷不妄刚要说话便被宋初一截断,她接着道,“我昨日已经说服将军带你去游学,书里的东西都是死的,我教你如何活用,对于这样的安排,你可有异议?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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