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回村了,回村的路每日来回,也有些幽长的意思。每日来回,却都一步一步仔细量着,把许多的情思都用在量上了,以至于能把流水的推拥催促都放下了。柳含絮要读书,不肯帮忙,柳翠儿就里里外外多了许多的功课。柳含絮不做自然有不做的道理。柳翠儿就没有这些道理。好像流水推拥催促的都只是柳翠儿,不关书上的事。
柳含絮每日都只管绕着书上转,这也典故,那也故典,老先生审问的哪里,当流水过的哪些。里里外外都不多正视一点,有柳翠儿就行了。读书需用意,一字值千金。其余是流水,望过也惘然。魅影也好,传说也好,都只是村里人私下的事,不是公文明理,老先生不审问,常先生也不提,大家就默契的当流水过去就行了。
这时节,柳翠儿就只是望了望,没有进一步寻觅的档口,就可以当流水过去了。至于其余的事,等村里老吴头们发觉,自然也就散布开了。当然,是不是亲见,就难讲了。
这时就是亲见,也可以当流水过,毕竟只是私下的事,没有必要广而告之。有没有谁推拥催促的向前。里里外外还有许多的功课。当下不提,流水又过,一切又都就平常了。
于是就望了望风向,把许多的琐细的衣服辙痕疏平,搭在筐子上。回村的路还是那样的幽长,一步一步的量着,也是那样的曲折蜿蜒。过了密林,才是村口,不经过廊桥,就顺着风向望望。总不是常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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