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钰扭头看他:“难道世子不喜欢钱吗?”
谈殊俊朗眉梢动了动,没答话,而是问:“姜问钰,来侯府做郡主如何?”
……候府、郡主?
姜问钰怔了下,正经道:“世子,我不做郡主。”
谈殊脚步一顿,轻轻垂眸看进她眼里:“做郡主能有很多钱。”
“但是世子……”
姜问钰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声音满含朝气。
“我做姜问钰也可以有很多钱呀。”
谈殊攥着药箱的手指蜷了蜷。
随后,他勾起嘴角,笑着吐出两字:“也是。”话罢,继续拎着药箱往苏府走。
姜问钰觑了一眼谈殊的神情,见他眼神湛湛,眼尾上挑带着几分笑意。
这笑与平时不怀好意的笑不一样。
他的心情不错。
很难得。
她趁机问道:“世子,你知道谢哥哥何时回来吗?”
她有事要在谢之危身上确认一下,但根本不知道谢之危的行踪。
谢之危的踪迹比案子真相还要难找,除非他自己愿意告诉她。
谈殊慢悠悠地重复:“谢哥哥?”
姜问钰以为他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就是谢之危谢大人。”
谈殊问:“为何叫谢哥哥?”
他的声音缓慢平静,听着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叫。”姜问钰困惑望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颔骨,“有什么问题吗?”
“你祖父与谢之危父亲称兄道弟。”谈殊淡淡开口,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按辈分,你理应称他为叔叔。”
姜问钰惊了。
良久后,她好不容易说出话来:“谢……谢叔叔?”
谈殊轻轻点头,斜睨着她,懒声道:“哥哥来哥哥去,失了辈分,成何体统,以后都叫谢叔叔。”
姜问钰:“……”
成何体统?
听听,这是无法无天、不将规矩绳墨放在眼里的你会说出的话吗?
谢哥哥变谢叔叔。
姜问钰整个人都尬住。
她一抬头,瞥见谈殊微微上扬的唇角,明明受伤了,竟然还能笑出来。
姜问钰莫名其妙,甚至觉得诡异。
谈殊这人不止自负,脑回路还不正常。
谢之危究竟是怎么惹到他了?他究竟对谢之危有多大仇多大恨,还殃及无辜的她。
什么恶趣味嘛。
……
萧元颂和薛无涯一时半会回不来。
送完姜问钰,谈殊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不悦地蹙起眉,遂打道回府。
侯府北苑,一如往常,谈殊准备沐浴。
他把外衣解开,随又脱中衣。
蓦地,谈殊的动作一顿。
不是因为牵扯到伤口,而是他后脖有什么东西。
他伸手向后摸,修长的手轻轻一揪,拈出了个东西。
一根漆黑的发丝。
谈殊拈起这根不易觉察的毛发,对着烛光仔细查看。
缠在骨节分明手指上的头发,发丝黑亮,发尾切面整齐。
——不是他的。
……
姜问钰回屋洗漱,褪下男装,换回襦裙,有些饿了,琴月便给她弄了碗阳春面。
琴月:“姑娘,帐已经算好了,您现在要过目吗?”
“不了。”姜问钰吃着面,头也没抬:“以后你负责管理这三间铺子。”
琴月惊喜看着她。
又听姜问钰咽下面,睨过来:“一定要给我赚钱哦。”
顿感压力大的琴月低下头:“是……”
“今天府里有什么事吗?”姜问钰如寻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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