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并不像是寻常大夫。
更像什么呢?
姜问钰想了想,心下恍然。
军队里的大夫!
屋内灯火通明,风一吹,烛火轻轻摇晃,窗牖处香炉升起袅袅烟雾,熏香弥散开。
姜问钰望向敞开的门外,自顾自思忖了会儿,再度看向云郦。
“侯府就世子一个人吗?”
!!!
表姑娘要住过来了!?
云郦按耐住内心激动,尽可能平静道:“回姑娘,是的。世子爷的寝屋就在这附近,出门左拐走几步便可到。”
姜问钰笑道:“我没有问世子寝屋在哪里吧?”
完蛋!语无伦次了!
云郦磕磕巴巴:“奴奴婢就是就是……”
姜问钰也不逗她了:“我知道了。”
云郦松了口大气,起身:“奴婢服侍您换洗。”
“不用,我自己来。”
姜问钰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洗澡。
想起云郦似乎挺怕谈殊,没有完成命令可能会让她为难。
姜问钰说:“这样吧,我饿了,你帮我看看府里有没有能吃的,最好是糕点。”
云郦:“好!”
**
屋外月如钩,月光宛似缟素的泠华,洋洋洒洒地镀在北苑。
“今晚的两批刺客,一批来自太子殿下,另一批来自五殿下。”
沈淮说:“刺客全是死士,没有一个活口,暂时还没有证据明确指明是这两位殿下做的。”
谈殊颔首。
“谢大人在查林屈的案子,已查明林屈把科举试题泄露给了章言。”沈淮说,“章言是东宫的人,这把火没多久便会烧到东宫。”
谈殊:“倘或张舰之死与试题泄露无关,那就只有与林屈有关。”
沈淮困惑:“不是说张舰死在锦衣卫手里吗?”
谈殊笑道:“是啊。所以这名锦衣卫和陷害姜问钰的人肯定有关,说不定就在吴寅坤和陈声之间。”
吴寅坤和陈声知晓林屈案子细节最多,也有机会下手。
“说到此。”沈淮神情凝重道,“派去跟踪吴寅坤的暗卫跟丢了。”
谈殊看向他。
沈淮说:“不知是哪里来的高手发觉暗卫在跟踪吴寅坤,扰乱视线,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谈殊若有所思。
高手……姜问钰身边那名男子也是个高手?
谈殊问:“石英查得如何?”
“查不到任何线索,只知她是两个月前进的都城。”沈淮答。
“再查。”谈殊说,“此人身负绝艺,来路应当不简单。”
沈淮:“是。”
两人边聊边穿过游廊,拐角处一个身影匆忙跑过来,险些撞上两人。
沈淮眼明手快,伸出手拦住她,斥责道:“如此慌张,成何规矩!”
云郦两只手拎着东西,瞠目结舌:“世世子爷沈大人……您您您……”
沈淮一瞧是她,脸上敛了敛愠怒。
云郦向来文静,想必是发生了十分紧急的事情,才如此慌张。
沈淮皱眉问:“出何事了?”
云郦跑得满脸通红,怯怯瞥了眼谈殊,不知如何言语:“不是,是那位姑娘她她她……”
“姑娘?”沈淮不解。
候府什么时候还养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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