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钰微微鼓着腮帮子看旁人:“世子,你知道吗?”
谈殊的眉眼,似淡墨山水画里的一笔,气质绝然,与生俱来的疏冷淡漠,让人望而生畏。
纪言行余光瞄见他,猛地憋住嘴里的茶,结果呛了好几口。
谈殊轻撩眼皮,信口道:“玄鹰门是由一群江湖骗子组成的丐帮。”
纪言行:“……”
姜问钰:“……”
“所以……我师父他老人家被拐骗了?”
姜问钰瞳孔扩大,看起来很是惊恐。
纪言行面露难色:“具体不清楚,还得仰仗世子爷和姜姑娘好生查查。”
姜问钰:“纪先生,请问关乎我师父,只有这两封信吗?”
纪言行想了想,摇头道:“只有这两封信。”
姜问钰捧着茶杯到嘴边,乖顺低眉,轻轻吹着茶,思绪转动。
这位纪先生不正常。
仲子扁和仲子鹊一样,绝不会跟别人提起她。
谈殊只说了她是仲子扁的徒弟,可没说她姓姜。
书信是仲子扁写的没错,但是主动,还是被迫就不一定了。
七爷,玄鹰门。
姜问钰在心里冷笑了声。
原以为她是破了别人的局,没想到她进了别人的局里。
‘七爷’,指的并不是排名第七,而是指玄鹰门七大护法。
吴寅坤是一个,纪言行是一个。
纪言行早就盯上了仲子扁,看来就算吴寅坤没有发现她,纪言行也会发现。
谈殊瞥了姜问钰一眼。
姜问钰侧首朝谈殊看去,捕捉到他的视线,她朝他一笑,眉眼间俱是明亮的笑意。
这世子分明是知晓了纪言行有问题,才带她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就说他怎么就那么热心肠,肯主动带她过来见七爷呢。
原来是不怀好意。
三人围着桌子坐,面上和和气气,却各怀心思。
谈殊墨色的眼眸半抬,懒散道:“两封信,说不了什么,如何认定仲子扁是失踪,而不是不想与你来往了?”
这话说得未免太不客气了吧。
仲子扁不想跟你做朋友了,他和你绝交了!
姜问钰一脸佩服看向谈殊。
纪言行站起来躬身,脸色微僵:“世子爷说的是,也许一切只是我过于担忧了。”
谈殊神色冷淡:“没其他就出去。”
纪言行瞥了眼姜问钰,拱手道:“是。”
说完,他便转身带上门离开了。
谈殊眸光扫向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姜问钰:“看什么?”
姜问钰诚实道:“看世子。”
闻言,谈殊眉梢微不可察地往上一扬,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
姜问钰迎着他的目光,慢声问:“世子真的认为子扁师父没有失踪吗?”
谈殊将杯中凉了的茶倒掉,耸拉着眼皮反问:“你觉得呢?”
姜问钰蹙眉,一脸认真思考了小会,手压在信纸上:“这是子扁师父写的字,没有错。”
言外之意,大师兄,不好了,我年过半百的师父被拐了!
“你都能仿我的字,仿得以假乱真。”谈殊抬眸看她,“为何如此笃定这字不是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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