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以前可原本是叫做‘杏淮人家’?”
那店小二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啊,这位客官,非常抱歉了,我来这酒楼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呢……”言罢,又是躬身又是赔笑致歉了一番方才去了。
柳月亭和金燕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讶异。
二人在大堂靠里面的廊形区域内面对面坐着,此刻虽然客人们大多是就座在进门处的宽阔大堂之内,不过在大堂中间的巨大楼梯之后,往内里而去、紧靠着庭院走廊的狭窄后堂中也坐了数桌,只是大概是远离了门外的阳光、内庭中又多繁茂幽树的缘故,靠内的位置显得有些光线不足。
眼看这酒楼虽然整体结构多未改变,不过这桌椅坛盆、还有墙上的字帛画幅却是全都撤换过了。柳月亭四处观望之下,不禁在想着这里是不是换了新的店家。
“月亭,”不知过了多久,金燕口中小声叫了一声,随后眼光又越过了柳月亭,往他身后方向望了望,最后收回了目光,看着柳月亭轻声道,“从刚才你向小二问话开始,那边那个人好像就一直在看你。”
柳月亭闻言一怔,回头往身后看去,只见那后堂之内虽然也稀稀疏疏的坐着几桌人,不过一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不禁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声:“谁啊?”
“那个戴着斗笠的人,”金燕向柳月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又小声说道,“你不要去看他呀!”
但柳月亭还是不禁又回头往后面看了看,随后果然就看到那就在他身后隔了五六张桌子的地方,有一个戴着灰黑色斗笠的人坐在了角落处,正在自斟自饮着,压低的檐子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师姐,”柳月亭此刻回过头来,向着金燕也有些小声道,“那个人是谁啊?”
金燕当下又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不过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总之,再坐一会儿我们就走吧!”
柳月亭又不由往酒楼的门外望去,恍惚有觉外面那依旧明媚的阳光之中,街上来往的人流此刻仿佛变得有些渺小而遥远了起来,心下不禁开始后悔起刚才怎么没和师姐坐在外面的大堂里。
“两位客官,需要续茶吗?”
恍惚中未知几时,眼下一位店小二路过二人的桌旁时,正自看着二人手中的茶杯,口中询问道。
“不必了。”
金燕抬头应了一声,随后又往那斗笠男子那边看了看,向那店小二低声道:“小二哥,你可知道那边的那位客人是谁?”
店小二闻言向着那边望了一眼,随即便仿佛明白了她指的是谁,跟着他又回过头来向二人打量了一番,眼光不觉在金燕身上的衣物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二位是天墨弟子吧,不过,你们可要小心了,”说着他又回头望了一眼,续道,“最好不要和那些人有所往来……”
那店小二言罢便转身行去了,柳月亭看他好像比刚才的那位店小二见识多些,而自己此刻心里又正自疑惑难解,不禁又提高了些嗓音道:“这位小二哥,请问你是否知道以前这里的一家叫做‘杏淮人家’的客栈呢?”
那店小二闻言也是一怔,随即便道:“嗯,这个名字我好像有所耳闻,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来了,这镜州城内的大小客栈酒楼本就繁多,客官还请见谅!”
“好吧,没事……”柳月亭闻言依旧是无奈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但那边店小二已然去了。
“你在找‘杏淮楼’?”
此刻就在柳月亭正自彷徨无计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柳月亭和金燕二人双双一怔,齐往后面看去,此时那斗笠男子放下了手中酒杯,微微抬起了一点斗笠檐,随即便似有两道冷电般的目光向二人射来。
看来这声音便是从那斗笠男子口中而来的了。
柳月亭回过头来和金燕对望了一下,当下只得转身而起,向那男子拱手道:“这位前辈,在下只是在找这‘杏淮人家’……”
“在我等酒客之辈口中,”斗笠男子截断了柳月亭的话,自顾自地道,“那便就是‘杏淮楼’了。”
随后他又看向了柳月亭,道:“却又不知你打听这‘杏淮楼’有何缘故?”
柳月亭怔了怔,已然明白此人应是知晓着此事,当即遂道:“实不相瞒,这‘杏淮楼’是一位在下所熟识之人所经营,我记得以前分明就是在这里……”
“南十四街九巷,”那男子此刻又冷冷截道,“也许你该去那里找一找。”
柳月亭又是一怔,随即又再度拱手道:“多谢前辈告知!”
那男子未作回应,随后也未再言语,只是又自顾自地斟起酒来。
而师姐弟这边,既已有了线索,二人便也不再多作停留,当下便即收拾了随身之物,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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