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乖,当即招呼了周围众人一起拥上。
然而那男子见状一笑,随即却也是一般的径直向着刘亦谋欺来。
刘亦谋见状忙凝神应对,只是随后一接上手便即又瞬间绝望。只觉倘若说之前对上那柳月亭之时,全因着他那剑下诸般“狡诈多变”,自己又一时大意方才着了道,那如今对上眼前此人之时,简直就是一上来就被他直接压迫到窒息。
眼下刘亦谋在那男子手下还未过得五招便被他一掌拍在了胸口痛处,身子向后委顿之际,手中之剑已然到了对方手中。
周围众人见状大惊,忙发劲齐上。
只是那男子得手之后也不恋战,剑身回挽间,凡是剑刃划过之处,空中竟似凭空留有一帘水幕,剑锋所向直无人可挡,终是在那重重围困之中被他突破了开去,再转眼间已然消逝在了那前方岔路口处……
此刻那远方暮色下的璃水之畔,柳月亭忽地转头向着镜州城方向望了望。这时的他已然顺着璃水下游河道行到了一处山水环绕之地。璃水到了这里就汇入了一个小湖泊,又在湖泊下游分了支流绕山而淌。
柳月亭回过了头来,望着眼前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湖远岸青山含黛,那连山不高,不过满山披翠,半山腰处多生云雾如同玉带环绕。
青山接碧水,从那座座白茫朦胧的山顶上斜斜延伸到了湖水中的山脊线挺直而平滑。此刻暮色已浓,前方那湖泊远岸,两条山脊线的交接之处云气卷动,有点点灯火之光从那山坳口间的云气之后透来,看来是那连山后的一座镇子。
眼下天渐入夜,此刻的柳月亭已然没有打算再回天墨山,也没有打算去那座镇子。他在一处临湖山坳间挑了一处林叶茂密之所,攀入其中,将下层的青枝简单编织了一下,做成了一大片枝条软床来。
当下他躺在其上,上下两层皆是稠密交织的树叶枝条,往外望去便是璃水湖泊和那山后的隐约小镇。
碧湖清风来,带动着山林间的树叶一阵哗然作响。
夜深。
镜州城中的一座腊梅小院。
客栈主人陈婉茹此刻正擦拭着最后几位客人走后的桌椅。尽管她先前吹灭了一些蜡烛,不过堂屋中剩余的烛火也隐隐照出了那角落处的最后一位客人,一个仿佛永远在隐在斗笠之下的男子。
“他们以后不会再过来这里了,”当下那男子口中低沉着,“今日给你添麻烦了。”
陈婉茹停了手上动作,那只手兀自直直拄在桌上的一块抹布上,眼波向那男子看去,笑了一笑,言道:“这种事情先前我自己也已经早已习惯了,在你来这镜州城之前。”
“只是,”随后她脸上又爬上了几分黯然,“家夫亡故如今已有六年,你又何必做到如此呢……”
那斗笠男子静默了片刻,一叹道:“杨兄弟是我生平之交,虽然他亡故之时未有所托,但如今见你这不安稳的境况,我又如何能不管呢。”
“再说我来这里也是在喝酒,这城中多少客栈我也都去过,在哪里喝酒不是喝呢,还是说你是不想赚我这个客人的钱呢?”
陈婉茹摇了摇头,没好气的笑了一笑,有些嗔怪地道:“这又是从何说起,你于我夫妇二人皆有恩情,我又怎么会呢?”
那斗笠男子随后又默然了半晌,道:“我最近有在打算着一件事情,所以才在这镜州城中多留了一阵,也可以顺便照看一下你这边。”
屋内的烛光晃动了几下,此刻夜已深了,那男子口中说道着,往窗外静默凝望片刻,随后留下了一锭银子,起身往屋外走去。
“现在不是安稳的世道,你自己要多小心。”
他走到屋子门下时忽地又驻足而立了,背身着道。言罢,他继续往前行去,到了院中。
“青锋大哥。”
他走到院门下时,陈婉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闻声,这位曾经的天墨门人回过了身来,向那堂屋中看去。
那边的烛光中,陈婉茹垂首摇头了两下,紧抿了嘴唇,随后抬起了头来,目有忧色,又欲言又止:“嗯,没什么……”
“婉茹,”此刻看着那堂门内的女子,他口中柔声道,“将来我们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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