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连那边有一个向他打招呼的人:
“嘿,月亭,我们刚才还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一时之间,恍惚着,似乎也都没有注意到。
最近自己于“炼气”一道之上初窥门径,原本是经由师父查探确认之事,难道他们不相信自己也就算了,如今连师父也心怀置疑吗?
这回来的一路之上,他心头颇有不平之意,只是不住在想。
待得回到自己的屋子中来,他径自坐于床头之上,思绪再起:
也不知是哪位在那里说道着什么事有巧合,难道我这时候“炼气”有成便就是巧合吗?
当下言念及此,他忽而于满腔的愤懑之中,面上神色一凝,随即着不禁口中轻嘁一口,脸上自嘲一笑,就要准备懒去理会。
也是了啊,这倘若要是在平时,他也准是话过耳旁风,听完就了事。被人指点非议了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去适应。眼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兴许是有些太大了。
“也罢,就让他们说去吧。”
当下他口中长吁口气,自言自语道了声,随后和衣而躺,正自心头一阵舒畅,感受这久违的躺在自己床上的感觉,忽而一个翻身之际,目光落在那临窗的桌子上,一时眉宇之间却是不禁着又愁云再聚。
此刻但见那窗下的木桌,一块晶红色石头静静地躺于其上,微微倾斜着的光滑玉面,借着窗下余光,朝向屋中反射出隐约的红光,映得屋内的墙面上都有些微微泛红起来。
那一块先前在那“青岚峰”山壁洞穴中找到的奇异玉石,此刻柳月亭望去的目光中,隐然之间似乎有了些莫名闪动的光芒。
“凡这世间武学功法,但可斩却具现之物,却无相斩无形之物的说法……”
不觉间走到了木桌旁,将那奇石拿握在手里,柳月亭的脑海中响起了先前在镜州城中之时,那位宋姓仁兄口中的说法。
此刻他的目中看去,那块通透玉石中的一线游丝仍兀自不休,在那晶红深渊中不绝游移,时而浮沉,犹如活物一般。随后,忽而借着一束阳光,他将那玉石置于窗下某处,再稍一转动之际,当即但见那玉石顿时灿然夺目,周身浮现数重晶红之屏,熠熠生辉,犹如层层红罩,整块玉石通体莹莹闪烁,流光溢彩。
眼下柳月亭观得一刻,没有为此美轮美奂之物所倾倒,反却是这个有些美丽得过度、甚至于已然有些不真实着了的物事,让他愈发眉头紧蹙了起来。
疑虑重重之间,忽而又见他面上神色一动,伸手拿回了那玉石,返身行至卧床之前,一手将那玉石置于床头之上,随即在木床之上盘腿而坐,双手结印调息,闭目运气了起来。
晶红深渊之中的红色游线,当闭上了双眼,得以再度观见之时,已然随着了内息运转,从那红色深渊之中抽离,融合进了他的体外周天循环,伴随时间流逝,一时不绝如缕。
如此过得一时,就当柳月亭凝聚心神,以内息之观探查那身旁玉石之时,忽而又见那丝线倏然中断,这其后,随着一条丝线的余尾融入自己身周的气运中,那玉石之内后续间已然再无新的丝线抽出。
没有新生着丝线的玉石渐如一块凡物,当下柳月亭继续行运内息之余,对那玉石竟也渐渐失去了感知力。如此又再过得片刻时,在他的内息探查之下,那玉石终至杳无痕迹,仿佛变作了跟屋中的桌椅箱柜一般之物,已然完全陷入了沉寂。
心生讶异之余,柳月亭停运内息,睁开了眼睛来,伸手拿过那玉石来查看了一番,见那玉石的外观上倒没什么不同,依旧是一块嵌于石皮窠臼之中的通透红玉,不过继续查看之下,随即他便发现了变化,现下那玉石内,就在那如同水渊一般的玉质之中,先前存在于其中的那条若隐若现的游丝却是已然消逝不见了。
“月亭,你在屋里吗?”
一丝疑惑于不觉间爬上了眉梢,当屋门上两道敲门声响起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师姐,我在呢。”
柳月亭略一迟疑之余,朝着门口应承了一声,随后穿鞋下床,走到窗边之时,将那玉石重新放置于了桌上,正要开门之际,却忽而又转头回望去,但见着依旧折射而出的红色光芒,只是如今却似乎跟刚才有所不同,眼下那片红色光幕虽依旧作盛,但却没有了先前的那副莹然生动之貌。
时下,在那桌上的若然也就是一块平凡无奇的石头。他回头看得一刻,不觉间眉头稍展,随后定了定神,拉开门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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