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镜州城。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喧腾声响比方才小了许多,转而生起了些许小声的窃窃私语。
眼下此地是位于镜州城内街道间的一处开阔的校武场,对于那数日之前曾在城中传扬开来的“天权剑”事件,今日便是其既定之期,而做为先前那位身份神秘的持剑之人所相邀之地,此刻,校场中的一座方形比武台周围,今日一大早便开始有人聚集于此了。
那其中要么是些本身对那“天权剑”有所期望、已然准备万全之人,要么是些寻常的镜州城中子民、近日暂留城中的行商客旅,又或是些为了此事而从一些周边地区专程赶来之人,不愿错过如此聚会,想要亲眼目睹一番江湖武人之间的较量,或者,甚至是还有望一睹,那平日里在高耸绝尘的天墨山上潜心修道、有如隔世高人的天墨门门人的风采。
然而,原本在这晨间的早些时分,当身着天墨服饰的第一批天墨弟子到场之时,人群中除了情不自禁,乍然哄起了一阵热烈的惊噫声,其他倒还一切正常,不过,随着之后的时间里,当后续的天墨弟子以及以天墨掌门袁迎舟为首的三位门主姗姗来迟,人群中隐隐间却是又多了几分疑虑的氛围。
时下,临近午时,校场比武台四周的方向上,来自天墨门中的百余位门人正自独据一方。众人间,做为领首的三位天墨门主之中,袁迎舟此刻正自面色严肃甚至近乎阴沉,而其余众人也是各自面上俱含凝重之色,一时天墨门众人尽皆肃穆,屹然而立,相较于比邻略嫌散乱而闹腾的江湖人众自显一股凌人之势。
“不知师父他老人家今日缘何如此?”眼下,正同蕴秀峰上的其他人站于天墨人众的最边侧,蕴秀峰排行老三的周斛小心探头,向着一旁悄立无声的金燕,小声问道。想来今日的他本是直接随了落仞峰上的弟子一起前来,似乎对于某些事情还不太清楚。
“这个啊,全都要怪大师兄!”一闻声,金燕就不禁口中嗔道,说着,转头向着此刻那正站于人群最后、满脸苦恼与悔恨神色的人瞥了两眼,随后回头,两手中摊了摊,续道,“还不是二师兄和六师弟的事情,明明昨晚我们都已经合计好了,结果大师兄他大概一觉睡昏了头,今早一来就说破了嘴,现在师父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这……”周斛脸上浮现惊愕神色,口中讷讷道,“那师父他老人家该不会也知道我的事了吧?”
“你?”金燕口出狐疑,迫问道,“难道你也做了有什么违背门规之事吗?”
“呵呵呵,这个哪有,”当下周斛干笑了两声,言道,但随即似乎又自觉动静过大了些,朝着周围小心地看了看,小声继续念叨道,“哪敢如此,哪敢如此啊……”纵使如此,暗地里却忽是心想,毕竟今日蕴秀峰上的弟子七人之中只有五人到场,恐怕就算大师兄不说漏嘴也是瞒不过师父的法眼了。
见状,金燕口中“哼”了声,道:“最好是没有!”
周斛赔笑一番,随后忽而又面色一凝,断断续续道:“对了,不知昨晚……我们蕴秀峰上有没有……”
金燕秀眉一蹙,知他所指,似是不愿多言,默然着点了点头。
周斛面色黯然,道:“这么说,就连我们蕴秀峰那边都能感受到了……”
时下二人虽则口中言指不明,不过那心中所想,或者说在场的所有天墨弟子此刻心中所牵系者,恐怕便即是昨夜天墨山上的那一阵诡秘莫测的奇异啸声了。
“对了,柳师弟,你最近常去那玄清峰上,可知晓这是怎么回事吗?”当下周斛一番寻思无果罢了,忽而朝着此刻那正于一旁默然未语的柳月亭道。
“柳师弟?”接着,见柳月亭一时并没有如何动作,似乎正有些心神不定,周斛不禁愕然着,又轻唤一声。
“啊?什么?”随即,乍一惊觉过来的柳月亭口中不由自主地言道了声。
周斛吓了一跳,忙又朝着周围张望了两眼,随后方才又向着柳月亭小声说道:“我刚是说,柳师弟可知道昨日夜里那道怪异的叫声是什么?”
“这个……”柳月亭口中犹疑,眉生愁云。要说起那道异啸声,当昨日夜里那道声音响彻天墨穹霄之际,他心中的惊骇可完全不比旁人来得少,因为那道声音不久之前他方才亲身感受过,就在数日前,他回到天墨山上,去往玄清峰寻找师父袁迎舟之时,在那镇妖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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