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然大多损失了。”
韩东沧道:“既如此,那你也自是当知,如今你要拿这天权剑在我天墨山脚下举此儿戏之事,我天墨门对此可不会坐视不管。”
那男子又笑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万万没有与在场的诸位玩弄儿戏之心,不然岂非是对在场的诸位前辈太也不敬?只因晚辈生平喜好者有二,一为武艺,二为行游,如今晚辈正好适逢游历至这镜州城,见此地正是崇武成风,又因着对天墨山上的诸位前辈心存仰慕已久,时下虽得此天权剑,不过于晚辈而言却恐是无福消受,未免有宝剑蒙尘之憾,这才生有了行此以武会友之愿。”
当下闻说如此,场上众人间不禁便有人朝向此刻那男子腰间悬着的另外一柄剑看去,随即便扩散开去了一片小声的议论声。
天墨人众这边,韩东沧眉目一凝,侧头向着了袁迎舟道:“师兄,你发现了吗?”
袁迎舟一点头,口中道了声:“是‘承影’。”
韩东沧犹疑道:“方才他说师门没落已久,莫非此人竟会是……”
“且不忙定论,”袁迎舟略一沉吟,道,“我看此事尚有蹊跷,我等可先行静观其变。”
随后,就在比武台周围的人群间再度生起的一片言论声中,那男子兀自镇定自若,倒转剑柄双手抱拳,朝向四面环礼一周,口中提声道:“诸位,如今既然事不宜迟,那我也就不再耽搁,天权剑在此,就望各位不吝赐教了!”说着,只见他将手中长剑轻轻扬起,手头再一翻转,剑尖朝下,轻“嗤”一声便插进了地上的石地,不过听起来却倒像是插进了泥土中。
再去看那剑身没入之处,周围坚硬的石质之上竟连丝毫的裂纹都没有。
忽而突如其来的一片沉寂。
时下,那男子将手中之剑就那般地留在了比武台的中央,随后径自转身行至到了台面边缘,含笑而立。
场上众人虽为那天权剑的锋锐无匹所一时钦服,不过真待到了有望入手之时却不禁又陷入了一阵默然。
原本对于昔年流传于世间的、天墨门中对待那“北斗七星剑”的说法,向来都有弃之如履之嫌。而如今这“天权剑”现身于镜州城中,闻事者中虽多不乏心怀觊觎之辈,不过那也是建立在那天墨门倘若果然视若无睹的基础之上,但方才从韩东沧的口中,天墨门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今日不会袖手旁观,这可就让此刻的校场之上不少人士的心中顿生了那投鼠之忌了。
时下聚集的人群间,许多道目光暗暗投向天墨门那边,怎料那天墨人众间此刻也是一片同样的寂然,似乎毫无所动。
“诸位,在下方才也说了,”见状如此,人群中间的比武台上,那男子又提声而道,“在下今日只是希望能够以武会友,而至于这柄天权剑就权当是赠礼,就算到最后只有一人愿意上台赐教,此剑也是照赠不误。”
此言一出,随即果见效应。
当下正自观望的人群中间闻声一阵耸然而动,之后也不多时,但见一个身影跃然而起,朝向中间的比武台处掠去,身未到而声先至:“贤侄有心,那你裴大爷我就献丑了!”随即,待那身影紧跟着落定之时,比武台上便已然多站着了一人。
众人看去,只见那人生得满面红光,身子略显矮胖,不过一身的衣袍却裁剪得颇为合体,似是出自巧人之手。
只是此刻那人就那般志得意满地立于台面之上,但台下的人群之中却不由生出了不少不满的声音来。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天墨门蕴秀峰众人这边,金燕一脸鄙夷地回头,向着众人言道。
“我看他好像是那‘卓剑门’中的人啊,看他身上带的那把剑。”众人间,程银的视线直直地望着台上,口中道。
“‘卓剑门吗’?”闻言,一旁的周斛口出讶异,又再度朝向台上那人看去,想去辨认其所携之剑。不过此刻那人剑悬于腰间,剑身却被他自己凸起的肚子遮挡住了大半,看上去十分违和,甚至还有几分滑稽搞笑,若不是那人方才上台之时显露了一手漂亮的身法,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此刻站在那比武台上的是某个家财万贯的商贾。
当下周斛朝那边看了看,却似乎也没看出个什么明堂来,面色怪异地道:“倒没想到如今在我正道同门之中,也还有这般古怪的人物……”
“那‘卓剑门’算什么正道同门啊?”金燕闻声啐道,俏脸含煞,“你们是不知道那‘卓剑门’背地里都干着些什么勾当,想本姑娘我以前下山历练之时,也不知曾亲手惩戒过了多少卓剑门中的败类。”
周斛皱眉道:“让你碰上的多是些普通弟子吧,我看此人在那卓剑门中倒似乎像是个人物……”
“呸!”金燕口中一声不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那卓剑门中从上到下只怕也难能有几个人样,徒然披着一张我正道的面皮而已!”
“裴万三!你还认得我吗?!”
随后也果不其然,就在蕴秀峰众人这边话音刚落之时,人群中蓦然间响起了一道怒不可遏的大喝声。
场上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此刻人群之中一怒目圆瞪者怫然而立,手持两把双锏,一手直指比武台上,须发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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