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一堆话,不知霄娘有没有听进去。
但今夜她放过了千澜,也放过了月芷他们,只是将几人身上所有的外物皆数搜走,包括那一瓶从含香居取来的所剩无多的冰霜膏,以及聂允给她用来防身的戒指。
而后他们被一齐丢入阴暗湿冷的地牢之中。
在此地待了不知多久,日出日落被隔绝在外,千澜只觉得时间十分漫长。
像是过了有三四日,霄娘并未再出现,只是派了一个小厮每日给他们送饭,送到就走,从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外界发生了什么,皇帝到底有没有答应沈寂引蛇出洞的计策,聂允有没有找到他们?
他们被关押在此,这些都全然不知,消息的闭塞令千澜难免焦急,每日的饭菜入口即吐,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吃下少许。
没到最后时刻,她至少不能先将自己饿死。
却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左臂上的伤口因为湿冷的环境开始发炎溃烂,不多时便发起了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起当年她一个小感冒就难受的要命,比起眼下,那种病痛简直无关痛痒。
伍六七比她好不了多少,两人一前一后发热,月芷和王绪没有法子,只能折草算时间,隔一会儿就和他们说话,只要不晕死过去便是最好。
可千澜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正躺在一张床上,手臂上的伤口被人仔细包扎过,仍旧传来阵阵痛意,好在头却不似之前那么痛了,她这才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
霄娘一身黑衣劲装的身影撞入她的视线。
千澜眉头微蹙,是她救了自己?
“醒了?”霄娘正在喝茶。
千澜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又躺了回去,“你为何要救我?”
霄娘轻笑,放下茶杯看过来,“不是你说,留你性命能够挟制他们吗?就如你所说的,一张底牌?”
千澜嘲弄一笑,她还真听进去了。
“我被关了几日?”
“五日,又昏了两日,发了三日热,没死算你命大。”
“那如今......”
霄娘眉梢轻挑,“想问太后有没有出宫的消息?”
千澜闭了闭眼,不语。
霄娘起身朝她走来,“你没骗我,三日前,宫里确实传出太后将要去云山别宫清修的消息,算算时日,三日后便会出行。”
“赵千澜,难为你将自己送上门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可好?”说着,她伸手抚上千澜的脸,下一刻,她竟从发髻间取下一朵白花,簪在千澜发间。
而后她的声音像冷冽的剑刃一般刺在千澜心里。
“沈寂死了,他的亲伯父亲口下的旨意,斩立决,他死在了你重病晕厥的那一日。”
话音落地,满室寂静。
良久,躺在床上的人才微不可查地蜷起手指。
听到这个消息时千澜心里是如何想的,巨大的伤痛、滔天的悲意、或者恨?这些都不是……
她不信。
不愿相信也好,不敢相信也罢,她就是不相信沈寂会这样的死去。
可她拒绝相信之余却又难以自抑的开始恐惧,她害怕霄娘说的是真的,害怕与沈寂真的会天人永隔。
床上的人久久不言语,没有悲伤,没有嘶吼,甚至没有任何动静,就似一瞬间身上的生气被抽离,只是静静地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空洞无力。
“你不信?”那把言语的利刃并不想停止凌迟她的这颗心,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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