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奇怪,如此紧迫的氛围,南风感觉自己心跳没有加快,连眼皮也牢牢盖着。
听力犹在、脑袋活跃,但是身子很沉。
南风明白了,是暗卫给自己的药起了效果。
她感觉到腕脉上搭了三根手指。
丫鬟的声音响起,“大王妃自喝了药一直睡着,奴婢每隔一刻钟便进来瞧一眼,大王妃一直都在。”
“巫医开的药她都喝了?”
“是的,大王,奴婢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大王妃一滴不剩喝下去了。”
这时候巫医开口,“回大王,微臣今日开的药,下了足量的安神方,保管半刻入睡,睡不够八个时辰,决计不会醒。”
齐南风听到这话,没来由紧张了一下。
照常理,人一紧张,心跳呼吸就会发生改变。
赫连珏看了眼巫医,巫医摇摇头,意思是脉象平缓、没有异常。
他又问:“确定是大王妃?”
丫鬟回:“是的,大王,奴婢每回都是瞧了脸才会出去。”
门口又有脚步声传来。
“大王,机关不曾被动过。”
是虚缇寒矢的声音。
“看样子,是孤多心了。”
“大衍皇帝向来诡计多端,进攻、撤退虚虚实实,大王留心戒备实属正常。”
虚缇寒矢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其实皇上也不必担心,今晚谁敢碰机关,都不会活着出议政殿。”
齐南风又是一阵后怕:她今儿可是差一点就旋动了机关。
万幸……不对!
暗卫!
她们!
也不对。
虚缇寒矢说机关没被动过。
皇上真真是英明,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也是。”
赫连珏哼笑一声,瞥了眼床榻,伸手摸着齐南风的脸,“机关里头压根没有布防图,孤怕什么?”
“行了,大家都去歇着吧。”
丫鬟伺候赫连珏洗漱更衣,齐南风能感觉到被子掀动。
他躺在了自己身旁。
……不。
他躺在了自己身上。
衣裳离开,齐南风内心震惊:他竟然趁自己睡着……
“卿卿,这若是你,该多好啊?”
“卿卿,你怎么这么傻呢?”
“墨承影分明是在利用你,为他打天下,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呢?”
“他从小就对你居心叵测,从小就爱离间你我,而今不过就是想让你我鹬蚌相争、他得渔翁得利。”
“你离开大衍京城这几年,遇到这么多危险,我替你送了那么多信去京城,他可曾派人来瞧过你一眼?”
“他已经有了新的王妃,你回去之后,只会一无所有。”
“我原以为你与旁的女人不同,没想到遇到感情的事,你们都一样蠢。”
赫连珏时而疯狂、时而更疯狂。
齐南风只觉得他把对姜雁归的爱而不得、对墨承影的恨之入骨、对这两年的连连失利,全都发泄到自己身上。
可是因为暗卫那颗药的作用,她除了本能反应,再无其他更多。
翌日,时近午时,丫鬟才来叫起,“大王妃,该起了。”
药效散去,南风掀被下床,整个人毫无防备歪倒下去。
“大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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