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回到了家,王大哥有事,寻她不见,出了门口,四处寻找,正巧看到了满身伤痕的王大姐,不顾身上的伤害没好,立刻冲了出去,扶住就要跌倒的王大姐,问道:“婆娘,你这是怎么了,让谁打成这样。”王大姐哭着将去钱庄借钱,还有刚才的事情说的出来,王大哥怒火中烧,说道:“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骗了我家田地也就罢了,还把人打成这样,不行,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王大姐哭着拉住了他,说道:“当家的,算了,田地没了,再想办法,要是闹出人命,我们就都完了。”王大哥不听,掰开王大姐的手,摇摇晃晃朝钱庄冲去。
到了钱庄,王大哥骂道:“你们还是不是人,坑了我家田地还不够,我家婆娘被你们打成那样,还有没有王法了,立刻跟我去见官。”钱庄老板大摇大摆从后堂走了出来,趾高气扬的说道:“王法?在这平川县,老子就是王法,趁老子没改变主意,快滚。”王大哥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捡起刚才王大姐带来的石头,朝老板扔了过去,但是自己受伤,力量不够,砸到了老板身前的掌柜腿上,掌柜的吃痛,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嘴里喊着:“断了断了,腿给打断了。”钱庄老板一看,机会来了,说道:“你不是要见官吗?我们现在就去。”说完回头使了个眼色,几个打手小厮冲过去,架起王大哥和掌柜,一同去向县衙告状。
钱庄老板敲响了县衙外的打鼓,县令喊道:“何人击鼓,快些进来,本官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老板带着掌柜和王大哥一同进了县衙。
钱庄老板说道:“这个王猎户,借了我钱,不想还利息,还打断了我钱庄掌柜的腿,请老爷做主。”王大哥辩驳道:“明明是你欺负我家婆娘不识字,骗取我家田地,还打伤我家婆娘,我找你理论,气不过,扔出石头,砸了他的腿。”县令一听,立刻惊堂木拍下,说道:“立刻将王猎户下狱,你砸伤他人,赔偿由钱庄而定。”王猎户大喊冤枉,县令说道:“你刚才亲口承认,是你砸断了掌柜的腿,本官依律令,判你充军,先关进大牢,等开春之时充军。”王大哥后悔没有听王大姐的话,骂道:“狗官,你们都是一伙的。”县令也不理睬他,示意全都退下,钱庄老板从怀中取出了那十两银子,塞进了县令的手中,说道: “多谢大人。”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县衙。
王大姐没有回家,怕王大哥惹出大事,一路哭喊着,爬到了钱庄门口,双手早已磨破,地上留下了两条血印。
门口的算命先生看到爬着赶来的王大姐,立刻跑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算命先生说道:“你来晚了,你家王猎户被钱庄老板带去了县衙,怕是凶多吉少了。”王大姐哭着问道:“明明是他们骗了我家田地,还把我打成这样,就算闹到县衙,也是他们理亏。”算命先生摇摇头,说道:“你家王猎户,一进钱庄,就和他们吵了起来,气不过,随手抓起了地上的石头,就算你带进去那块,砸到了钱庄掌柜的腿,掌柜喊着腿断了,老夫看肯定是装的,但没办法,你相公确实伤人,大家也都看到了,况且县令和他们是一伙的,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你相公,我们穷人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啊。”
王大姐听到王猎户被抓去了县衙,瘫坐在地上,大哭道:“当家的啊,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拿那石头,你也不会被抓去县衙,我现在就去救你。”说完,朝着县衙边哭边爬。
王大姐家的邻居见状跑了过来,拦着王大姐,说道:“我就从县衙过来,县令老爷判你家王猎户开春充军,伤人赔偿由钱庄说了算,算了吧,你还是准备些吃的,给他带上吧,被判充军,一辈子回不来了。”王大姐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直接起不来了,眼泪混合着鲜血,落在地面,大家看她可怜,一起把她扶回了家。
王大姐坐在木床上,眼神空洞,虽然贫困,但也幸福的家,一夜之间,就剩下了自己一人。
钱庄老板怎么会放过他们,立刻带着人来了她们家,进屋一看,家徒四壁,最好的锅也是破了几个洞,用扇子指着木床上的王大姐,说道:“老爷让你赔偿我钱庄的掌柜,你家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赔偿,不如就拿你这屋子吧,反正你也用不着了,别说老子欺人太甚,给你三日,三日之后,我来收房子和房契。”说完,又是扬长而去,留下王大姐一人,仍旧呆呆的看着门口,但是她很清楚,不会再有人回来了。
马车上的颠簸,让雅沁很痛苦,心想,为什么没个减震啊,还是公交车更舒服。
想着想着,马车已经到了东陵郡,此时天还没黑,雅沁下了车,说了句:“马车真是快很多啊,我步行,天黑都未必能到呢。”范老爷下了车,笑着说:“雅沁啊,你是第一次坐马车吧,老夫看你坐立不安,是受不了震动吧。”雅沁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范老说道:“老夫要去找老友叙旧了,过几日老夫再去巡你吧,你打算在哪里落脚。”雅沁回答说:“范老,我打算去吴家,找我朋友芸曦,等店铺搞好了,会直接去店铺的,店铺就叫张氏泥人。”范老大笑:“好一个张氏泥人,过几日老夫自去寻你。”说完,转身进了东陵城。
雅沁提着竹篮,也进了城,找到了吴家,吴家下人都认识她,立刻把她请了进去,在前厅奉茶,婢女小桃看雅沁来了,立刻去找自家小姐。
芸曦到雅沁回来了,很是高兴,很快就到了前厅,看见雅沁,上前问道:“雅沁,你怎么才两日就回来了,平川的事情办完了吗?”雅沁回答说:“都办好了,我把那十两银子给了王大姐,她家的欠债应该就能还清。”芸曦看着雅沁,笑着说道:“那以后就不要走了,就在东陵郡住下,我们还能互相照应,毕竟我们是来自一个地方。”
确实,只有她们二人原本不属于这里,但是这里的一切,也因为她们的到来悄悄的改变着,只是二人不知道,因为她们相遇,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芸曦对雅沁说道:“你的张氏泥人还没有完全搞好,你先在这里住几日,等完全搞好了,我亲自带你过去吧,你有什么要求,我跟管家说。”雅沁说:“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能有自己的店铺,我想都不敢想,还能有什么要求,只是有个老先生,和我一起来的东陵郡,他帮我很多,我想能不能也有他的房间。”芸曦笑着说:“那个店铺后院很大,有七八间房舍呢,一个老先生而已,我会告诉管家的,让他布置好,不比你的住处差,你累了吧,我还有功课没完成,你先休息一下,一会我让小桃把晚饭给你送过去。”雅沁也不想太过打扰芸曦,说道:“也确实累了,多谢芸曦,我先去休息了。”芸曦怕雅沁误会,拉着她的手说道:“雅沁妹妹不要误会,这几日家中有贵客,我想拜他为师,所以有些功课需要完成。”雅沁摇摇头,表示理解,提着竹篮,跟小桃去了客房。
雅沁心想,王大哥王大姐应该能够回归自己的生活了,因为自己的到来,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还好最终都解决了,但她不知道的是,王家这次遇到的是灭顶之灾。
项云和韩铭两人,逃离博浪沙之后,为了躲避追捕,辗转逃到了齐地,藏身在府库之内因为四处都在搜捕手臂中箭的人,项云也不敢带韩铭去看郎中,不过随意找了些草药,涂抹伤口,简单包扎,还好韩铭身体不错,没有加重伤势。
二人已经躲避了七日,路上搜寻的士兵明显少了很多,项云对韩铭说道:“现在应该没事了,你的伤也需要郎中,我们该去东陵郡找舅父了。”韩铭这两日也在观察,发现搜寻的士兵确实减少了,但是晚上城中的宵禁也取消了,有些担心,对项云说道:“他们突然取消了宵禁,此事不简单,我们还是要小心,一定不能夜间行动,肯定会有埋伏。”项云点头回答:“我也发现了,此事蹊跷,只是没看出其中深意,多亏韩兄提点。”经过这次之后,项云知道,是自己的鲁莽害了韩铭,舅父也经常提点自己,遇事三思而后行,切莫凭借一腔孤勇,难成大事。
项云想了想说道:“不如就过两日正午时分,你我乔庄成农户出城。”韩铭拍了一下项云的肩膀,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睡懒觉,哪有农户是正午出城的,农户都是日出而作,武帝一统天下,为防止流民,农户都被登记在册,而且你我二人习武,但手中老茧的位置与农户不同,况且农户多是黑瘦,遇到聪明的守卫,我们就是自投罗网。”项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韩兄打算怎么办。”韩铭想了想说道:“你我身型一看就是侠客,索性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齐地多游侠,他们未必能想到。”
项云喝了口酒,大笑,韩铭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一同说道:“亡命游侠。”
韩铭趁时间还早,处理自己的伤口,箭伤可千万不能给人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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