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琢磨不透的词。
一边回忆着父亲母亲,一边为他束发,花颜很是专注,似乎有些忘了紧张惧怕,指尖从他鬓边划过,屡屡长发散落在她指缝间。
花颜为他束好发,又拿了官帽给他带上,难得抬头正视面前铜镜,也瞧着铜镜中身穿官袍的他,心中没由来的紧张,“公子,好了。”
“好了?”卫辞青勾唇反问。
被他反问,花颜又有些不确定,又仔细瞧了瞧,当真发现他额前散落了一缕长发并未束起,比平日少了些板正冷肃,倒是多了几分风流倜傥。
顿时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为他散了重新来,又怕误了时辰,“公子恕罪,奴婢当真不会男子发髻,是奴婢无能耽误了公子上朝的时辰,还请行之侍卫来吧!”
卫辞青神色没什么波动,瞧着并不在乎这点错处,嗓音冷淡:“本相可曾说要怪罪?”
“公子……未曾。”花颜猜不透他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顺着他的意思回答。
“那你紧张什么?还不快去歇息。”卫辞青兀自起身,睨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她,语气生硬:“若是下次再因为没有歇息好,误了伺候,本相定不轻饶。”
说完,卫辞青迈步便带着行之离开。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尊大佛,花颜如释重负,撑着身子靠在床榻边,好在还有些头疼,让她没精力思索太多,只躺了一会儿,整个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自从贪污舞弊案查清之后,皇帝下令将所有涉事官员抄家充公,用以赈灾。
如今朝堂上一下子少了十几名官员,官职空悬,太子殿下提出破格提前举行科举,用以选拔人才。
皇帝当场下了圣旨,更是命丞相也卫辞青为此次科举统管官员,大小事务由他决断。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对丞相权威越发心生恐惧。
散了朝,卫辞青半路被太子殿下拦住,说是瞧见他额前那缕长发,十分好心道:
“这么多年,老师身边也只有个行之伺候,虽说感情深厚也信得过,但终究是武夫,不够细心。东宫中倒是有几个极善束发的宫女,不如孤为老师送过去?”
卫辞青看了太子两眼,幽冷深邃的凤眸中划过一抹嫌弃,无动于衷道:“不必。”
说完,卫辞青绕过太子殿下,径直往前走。
留下太子殿下在风中凌乱,有些呆愣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卫辞青的背影,又看向行之:“如果孤没看错的话,老师是在嫌弃孤?”
行之自然明白,明显就是颜姑娘束的,主子心里喜欢,否则向来板正冷漠的主子怎么会容许?
……
卫辞青回苍梧苑之时,花颜还睡着。
他一进房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屏风后的倩影身上,还没换下官袍,脚步径直朝着屏风后而去。
卫辞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昨夜喂了碗药,此时已经不太发热。
不知怎么,他竟有些挪不开目光,鬼使神差地轻抚上她的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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