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东西合适?”苏婉有些拿不准,担心把人再给刺激到。产后抑郁的她也见过不少,别再出什么乱子,越想越不放心,“我去行吗?别给人刺激的没奶水了。”
“……”四嫂正准备拿鸡蛋,回头见苏婉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就觉她想多了,“按你这想法,如果不去她会认为你瞧不起她,同样没奶水。”
……还真有这个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心思重的人?
“拿20个鸡蛋,一斤红糖就够了。”
“哦,那你等等我,我回家拿东西。”
“我这里--”跑那么快干什么!
西边邻居住的近,大多第一天就上门。苏婉和四嫂来的时候,周大娘、刘大娘几个已经来了。她俩先在火炉旁烤了烤,等冷气散去才上前打招呼。
宝宝正睡得香,大家伙刻意压低声音说话。聊的无非两个话题,生产和育儿,可巧苏婉都能搭上话,谁让她是儿科大夫呢,平日陪产的工作没少做。产妇的一些情况她很清楚,育儿那就更不必说了。
刘福兰似乎心情很不错,跟大伙有说有笑的,面容又回到没怀孕前。这让邻居们放心不少,虽然她们偶尔会私底下说几句闲话,但心里还是盼着她好的。
她说的最多就是生产过程,很能引起一群生过娃的妇女们的共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经历,说到开指时的疼,激动地忍不住骂娘。这时乡下几乎没剖的,只能自己生,有的疼两三天才能生下来,可不得骂人。
生孩子有多痛,只有亲生经历过才知道。这是苏婉看再多也感觉不到的。刘福兰大概拿准这点才反复说叨,有意无意将苏婉排除在话题之外。
不用搭话苏婉乐得清静,也不在意刘福兰的态度,她跟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计较什么。只是觉得这人心胸一点都不敞亮。
“哇哇……”孩子饿醒了,刘福兰要喂奶,苏婉寻了个家里忙的借口趁机离开。眼瞅着年节将近,大伙都坐不住也跟着走了。
看着空落落的家,刘福兰脸色沉了下来。正巧被提着暖壶进屋的梁子看到,冷声道,“你又怎么了?”
“你什么意思?”刘福兰愤怒地瞪着王梁,像只炸了毛的母鸡。自从腊月回来这人像变了个人,对她百般挑剔、不满,时不时地甩脸子,做给谁看呢!
“你又什么意思?大家好心来看你,你若不喜欢我就把东西还回去,也跟准备来看的人招呼一声别来了。”
“你疯了!”刘福兰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梁,“谁家生孩子会不让人上门?”
“你沉着脸不就不稀罕人上门!”
“你--”她能说她不想见到苏婉吗?不能!刘福兰心里像燃烧着一把火,却无处发泄,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就是心不平,嫉妒几乎要发狂,‘哇哇……’
孩子的哭声像流动的清泉,瞬间浇灭她心里的火。刘福兰慈爱地看向怀中的孩子,对,她有他了!而她……没有!没有!
梁子已经懒得再跟她讲道理,这人彻底魔怔了,只盼着她能保存理智照顾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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