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红色。
“回来晚了。”他说。
张汐音笑道：“只要回来，就不晚。”
段暄晟在后面施礼喊：“母妃。”
“晟儿。”张汐音笑道。
外面传来段淑柔的声音，嬉笑着跑过来。
一家人新年团聚。
夜里，夫妻两在卧房里装红包，一大盒子的金豆子，旁边都是红布荷包，每个荷包装十二颗金豆子。
张汐音听着段渐离说完南岛的事，只说道：“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是啊，以后，我便日日陪着你。”
张汐音点头，又笑道：“你也就有战事的时候外出，平素里也都是陪着我的。”
她知足，她的人生已经很好了。
——
康平六年时，段暄晟娶妻，娶的是京中容家的姑娘，门第不高，容氏是高嫁。
张汐音对这个儿媳是极满意的，是个乖顺懂事的，平素里安安静静的，但管账是一把好手。
很快便接手了张汐音不少生意，叫她逐渐轻松下来。
第二日，容氏顺利生下一个女儿。
张汐音做了祖母。
康平九年，段淑柔从北边归来，归来时带了个长得很是高大白净的男子。
两人跪在父母的面前，希望能得到父母的同意。
段暄晟早听闻消息赶回来，将这个男子的底细查了个通透。
“是个清白之身，就是穷了点。”
所谓的穷了点也是与王府来说，男人是北境扶氏人，祖上是北凉的大官，也是有钱的。
扶历也一五一十的告知自己的底细，没查到的都说完。
段淑柔有些不安，怕父母不同意。
张汐音却只问：“住哪儿，你若是住北境，母妃不同意。”
女儿远嫁，在那么远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有事他们也帮不上忙。
扶历说：“回王妃，扶历与淑柔商量过了，住江陵。”
段淑柔笑说道：“他把祖宅和产业全都卖了。”
这是为了跟段淑柔在一起。
张汐音很是意外。
扶历卖了祖宅家业来江陵，其心可见，自然没有阻止的道理。
第二年，段淑柔便出嫁了。
扶历在江陵购置了个五进的府邸，做生意重新起家，在王府的相助下很快有了起色。
同年的十二月，段淑柔生下一个女儿。
张汐音做了外祖母。
这一晚，她坐在铜镜前拆发簪时，看着垂散下来的许多白头发。
“终究是老了。”她叹道。
段渐离笑说：“我陪着你一起变老，你看，我也是。”
他也放下头发，与她挨着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两人的面容。
皮肤已有褶皱。
他信守承诺，这一生都爱着她护着她，陪着她变老。
张汐音转身抱住段渐离，心中是幸福的。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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