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冒犯就是自己必须要承担的代价,“把一个好苗子丢在帷幕后面是对资源的浪费。更何况我是在带他见识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功利……”
凯尔看了一眼帕丁,没说话,表情明显是说“你难道不是吗?”
帕丁也懒得解释。基金会需要绿型作为外勤特工,但前提是需要对基金会保证忠诚。那个绿型孩子需要学校的知识和奇术的实践。他给了那个孩子一个机会,那孩子是不是合格需要时间来印证,同时那个孩子没有被立即处决。这是双赢,而不是单方面的蒙骗。帕丁自认问心无愧。
“如果只是因为那个孩子,还没有到需要你亲自去现场做那个指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做那个传声筒。”帕丁将报告合上,丢在桌上。
这是凯尔故意在自己的报告中隐藏的部分。帕丁提及这个部分,也就意味着现在自己的老板是要认真聊聊这件事。凯尔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血树的召唤法阵。五层楼,每一层楼都只有一个不成体系的残缺法阵。只有奇术系统的简单相加是不应该发挥一个完整法阵发挥的作用的。”
“但现实是他发挥了作用,血树被召唤出来了。如果不是基金会介入及时,后果不堪设想。问题是本不应该成功的召唤成功了,为什么。”
帕丁用的不是疑问句。他很清楚那个答案,所以他不是在询问凯尔。凯尔也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知道得比帕丁更加清晰。“……从俯视图来看,整个法阵其实是已经形成了的。一旦高度的Z轴被取消,五层的五个奇术系统会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召唤法阵。而且这部分在血树生成到第二层之后,整个法阵也已经在Z轴上连接了。”凯尔脸上的表情很压抑,“这是塔式奇术理论的实际应用,甚至称得上是完美案例。”
帕丁看着凯尔,确认了凯尔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塔式奇术理论是你的理论,为什么红王之子的信徒会使用,这就是你要解释的问题。”帕丁扫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屏幕,屏幕上闪烁的对话框还在等待帕丁进行选项确认。待确认的是刚才的视频通话录像的保存位置。“这所学校的一切需要向至少四位议会议员进行汇报。一个负责常规部分学院的事宜,一个直辖奇术与炼金学院,一个直接对接实践奇术系——或者说行动部门——的一切任务,以及一位监察者。也就是说这此事件的官方报告将必然会被后三位直接看到。你应该明白,议会控制着基金会的几乎一切事宜,包括这所学校的存续本身。而你如果指望除了监察者之外的那两位不懂奇术,那你恐怕想的太多。”
凯尔换了一条腿架起:“这可能是巧合。”
帕丁冷冷道:“你觉得能说服他们吗?别忘了这个理论在o5那里已经和你强绑定了,这是当时希尔伯特保下你的主要依据。当时的与会的所有o5都知道。”
凯尔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这是当时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也是那之后从未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的绞刑绳。项圈中的奇术侦测模块与爆炸模块何时何刻都不会停滞运作。自己还活着,全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完整给出的那个理论。塔式奇术,自己的奇思顿悟,自己的末日审判。
“我把你强行叫起来,不合规矩地去做指挥官,是因为这是你的理论,也只有你可以证明现场不是你的理论在做指导。而这一切都必须要你在现场掌握第一手信息。”帕丁看着凯尔,发了一句牢骚,“给我好好打起精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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