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与人交往,需得交心,是根须要勾连,而不仅仅是树干依偎,对吗?”张南姝说。
颜诗蓝很惊讶,也很惊喜:“你理解了我的意思!”
“你也没什么深奥意思,就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南姝白了她一眼。
颜诗蓝笑。
她又问张南姝,为什么景、张两家突然安排“质子”。
“……我爹爹一直想跟景家和平相处。两家都想打过长江,占领对方的地盘,但两家都知道时机不对。
江南江北最好是各自发展,现阶段彼此和睦,才是最有利的。你知道东北有势力起头,云南又有了大军阀。
内有新军,外有列强,张家和景家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上次景帅的一批军火,在天津出事,这就是苗头。”张南姝说。
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颜诗蓝:“你懂得好多。”
“我小时候,爹爹召集将领开会,怀里抱着我哄睡。我三岁之前谁抱都哭,只能我爹爹抱。”张南姝说。
颜诗蓝:“他对你很好。”
“是的。”张南姝道。
她生病的时候,情绪低落,会抱怨她父亲几句。
旁人都知道张帅的女儿受宠。
“受宠”,这两个字就很明显让她矮了一头,不能是个人,只能是个宠物。
但世道如此,女子很难当门立户。张南姝也不会时刻抱怨。
她承认,她爹爹感情上很疼爱她。至于其他,不是她爹爹想就可以的。
比如说军队,给了她,她能服众吗?将领们愿意受她调遣吗?
家业给了她,她又能操持吗?管事们服从她的命令吗?
女子的身份地位,不是张帅能改变的。
张南姝也只会偶然口头抱怨,没想过去扭转世俗偏见。
“……景家那批军火,后来在苏城。没人里应外合,是很难成功的。的确是挑拨离间。”颜诗蓝说。
张南姝:“你居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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