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了?”
安素扶额,辛辛苦苦得来的人儿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我说二哥哥,你就不怕他跑了?”
越紫君闻言还是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除了我的国师府,他一个人能跑去哪儿?”
安素深深的被越紫君的白痴笑给恶寒到,于是一脸讪讪的小跑开。
越紫君转身一脸笑意的看向他的洛兆辰。
洛兆辰不喜不怒,静静的坐在马上,就像是一座完美的白玉雕。
越紫君跨上洛兆辰的那匹马,伸手环住洛兆辰的腰,策马而去。
安素在后面大喊:喂!你这家伙有没有良心啊!你怎么可以先开溜啊!
“素儿来陪皇兄坐马车吧。”
安素想了想,还是上了马车。
回到了西夏,安素原以为会越紫君会掀起一阵大风大浪,没想到连泡儿都没人冒一个。
汗。
年前十二月的中旬,正是天寒风大作,不消多时就是下了雪,礼部尚书苏家却是人人皆缟素,一身白衣的苏家大小姐负手而立与一株挂满了白雪的枝头上,一身白色软缎子,除了那墨发,便是与雪景融成了一体。
那边是她的家,生活了十七年的苏府。
因为父亲为人老实得罪了淑妃的父亲,便被灭门。
淑妃的父亲是朝中马太后一党的人,群臣上奏,直逼皇上废了他们一家三十多口人,即使是个冤案,那也是没能逃脱。
苏婵的手没有握紧,目光呆滞,远方已经是透着点点玫红,那是苏家的血,汇流在雪地上,因冤屈而渗透进了土地里,哀嚎声已经是许久就停了,冬日里的气温低,血腥味儿也没有飘过来,但,饶是如此,苏婵还是听到了、嗅到了,那些人死前多么的痛苦。
苏父的手中,握着一本册子,那就是朝中一些大臣勾搭成奸的证据,现下它正躺在苏婵的怀里,还沾染着苏婵的心口温度。
苏婵站了很久,风雪越来越大,终于是大雪纷飞如鹅毛,天色黯淡,地上透着莹莹的亮光,那些雪化成了水,水凝聚成了冰,苏婵望过去,苏府在月光清幽下,像极了一个巨大的坟墓。
她眨了一下子眼,动了动脚,已经麻了,却使得树枝桠上的积雪熙熙攘攘的掉了很多。
苏婵的僵直背影印在了地上,月光缓缓将至,她的清瘦身影一脚深一脚浅,淡出了苏府,不知道去了何处,只剩下寒风的呼啸而过,夹杂着雪花片片,刺得人身上心里生疼。
“素儿啊。”
安素这里正出神,听得她的太后姨妈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
“太后,素儿在这里。”
“素儿啊,哀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是什么好消息啊?”
“墨国的皇帝听闻我们西夏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候远夫人的女儿,特求联姻。”
安素倒是楞住,怎么这么快?墨轩逸那厮是一回到南墨就来求联姻么?
“母后你这算是什么好消息呀~”
萧衍的声音倒是很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皇儿啊,你说这怎么不是好消息了。”
萧衍硬是挤在安素与安袁芸的中间,“母后你有所不知啊,素儿没来我们西夏之前,可是南墨皇帝的宠妃。”
“啊?”
安袁芸饶是多么的身经百战、见多识广,那经的安素这般折腾。
“啊?母后你还啊!您可知道这日月王朝易主和素儿都脱不了干系呢!”
安袁芸立马来了兴趣,“快说来母后听听!”
于是萧衍就将安素如何将兵权骗到手,如何与日月现下的新帝游说,如何与南墨新帝的你侬我侬,如何替越紫君抢来了一个男侄媳,夸大了起码十倍。
安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萧衍。
“想不到哀家的素儿这么能干啊。”
安袁芸笑眯了眼睛,这该是多聪慧的女儿啊,就是可惜了那道疤。
“皇儿啊,你也不找人瞧瞧素儿这块疤子,搁脸上,多难看啊,快去把你那什么神医朋友给找来,素儿出嫁之前啊,得把脸弄得漂漂亮亮的。”
“是是是!儿子啊,全听母后的!”
就这样,一场大婚热火朝天的筹备了起来。
这年冬月。
安素一身火红的嫁衣,凤冠霞披,满身的珠光宝气,坐着由西夏送与南墨的花轿,她,西夏三公主,嫁与墨国皇帝墨轩逸,一朝为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长达半月的路程,一路颠簸。
终于在十二月的三十日初晨,安素被迎进了南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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