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一静,气氛更加沉重。
“这个圈套,古树下的很微妙,他把我们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准了,性子也摸透了,以至于,这个圈套把我们每个人都套在里面,而我们不自知。”
她冷了眉眼,“此人计谋阴狠歹毒,远胜我等十倍。”
“如今层层反推,其实这个计谋早就露出破绽了,只是此人给的这个圈套过大,将我们全都一网打尽,让我们尝到了一些甜头,以假乱真,让我们误以为事情是按照我们所预计的那样在发展,从而沾沾自喜,忘了质疑,忘了反思。”
“破绽在何处?”赫连长澈看着她问。
她紧握双拳,尽量保持平心静气地说话,“破绽有三,其一,郑秋雁的大军被我军引入水瓶山的时候,明明是我方掌握主动权,为何荀泠将军一到,就成了我军被东西夹击?而现在,还让他从水瓶山逃了,踪迹难定。”
“其二,云边城里的萧炎,看似被我方大军逼入绝境,古树是如何劝返萧炎的?他可不是一个听劝的主!”
“其三,”她稍顿,眼眸开始变得阴寒,“我方采取车轮战的时候,他为什么没调整战略打法,而是一直让我方稳站上风?”
她刚刚一直不出声,就是在暗自琢磨这些疑点,一点一点思索,一层一层反推,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结论。
听了她这一席话,有人倒吸凉气,有人捏紧了拳头,深觉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还没从裴野死亡打击中回神的宋川,麻木自语,“古树此人,恐怖如斯!”
他显然是受了刺激,情绪低落,现在还没回神,心绪受损。
他旁边的尤信情况更差,面如死灰,他呢喃,“我劝过裴将军的,喊他后撤,他不听,一直往前冲,还不要我们跟上去......”
他们二人显然被打击的狠了,别说士气,胆量先怯了一半,他二人作为裴野的副手,自是知晓裴野的勇猛和战力。
本就未能从裴野死亡的悲伤中回神,又是亲眼见过对面那员猛将的,现在又被告知,从始至终都是人家的计谋,更是无法接受,心志一下就被摧毁了。
宋川还稍微好一点,毕竟只是年轻,这样的事经历的少,心绪调整起来也快。
可是尤信不同,他本是极保守的人,没那么雄心壮胆,也没那么乐观,更不会冒险,心志一旦被毁,就很难调整过来。
她尽可能的将声音放缓和一些,“他有他的张良计,我们自有过墙梯,现在,就想想怎么悄无声息的从这个圈套里走出来。”
在场的人都表示赞同,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绝地反击的法子,又都沉吟下来。
此时,一直未曾出声的向时说话了,“其实,也并非破不了。”
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他,他却直直看向风珏,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唯有风将军方能破局。”
听了这话,众人又都望向这位风将军,而风珏本人却凝眉不解。
向时轻咳一声,低声道:“古树暗藏玄机,明明很有把握,却不敢派出他的大将直面风将军,可见,他心里对风将军也是没底的。”
他直勾勾地看着风珏,“将军还记得茶花岭那年除夕夜一战吗?”
她怎会不记得,记得很深刻,两人跟裴野合谋,伤了齐明,杀了史文平,夺回了四步营。
她点头,随即明白,“校尉大人的意思是,故计重施?”
“不行!”
“不可!”
她还只问了一句,却遭了好几人的反对,说不行的是谢临,说不可的是赫连长澈,他们也都记得那个时候,听说她受伤落马时,有多慌乱忧急。
“既是旧计,还是不用为好。”梅涔也在一旁出声。
江先眯着眸子,看着向时,而后幽幽出声,“也不绝对,万一人家就是偏偏不相信我们一个计策会使用两次呢?”
赫连长澈摇头,“太冒险了,完全没把握,就是在赌人家信不信,不行!古树此人怪诞不羁,不能以常人心态论之。”
遭到了一致反对,江先跟向时也颔首,不再坚持,只要是涉及风珏,也不能以常人论之。
左戎在她身侧,一直静默不语,他们刚刚所说的茶花岭之事,他只听说过,那时候他还在山上养伤,没能亲身经历,只听说极危险。
他暗自琢磨着,一旁的谢临觑了他一眼,问:“左侍卫在琢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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