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了一下。
他觉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这种环境下要是还敢粗心大意,那死了是活该。
安排妥当后,薛定在让警卫班轮流守夜。而他自己则随便在马车上打打盹,隔一会儿起来看一下。
到了半夜,薛定听到一阵嘈杂声,便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原来是对面的林子中有人在打架。
薛定也听得不太清楚,不知道是因为谁偷了谁的东西,反正是打得挺凶的。其实也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让胡人搞得无家可归了,他们也不会消停。
他摇摇头,便回去休息了。然而,他刚回车厢躺下没多久,又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个妇人正哭得厉害,他听了一下,大概是她的男人忽然死掉了。
薛定觉得,低温会引发很多疾病,什么心脑血管病、关节炎、肠胃炎、肺炎…所以有人忽然猝死。他也是爱莫能助,所以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等薛定再次回到车厢休息,他又又听到了外面有人在打架,好像是谁轻薄了谁的女人。
薛定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本想拿弩冲过去干掉他们的,但一想到天那么冷,便唯有堵住耳朵,躲在被窝里闭目养神了。
昨天的嘈杂声不断,还有什么因为被烟熏到了起冲突的、呼噜声太大起冲突的、睡过了界起冲突的…
薛定也不明白这就几千人而已,怎么就那么多毛病。那些边关的将士誓死保卫的,就是这么一群玩意儿?
不过他还是劝自己要看开点,毕竟平头百姓的真实生活普遍就是这样,吃喝拉撒、是非八卦。
这些流民一大早就出发了,薛定等他们都走了,才把大家集合了起来,好好地吃了一个早餐才缓缓出发。
因为有不少女子来例假了,肚子疼得厉害,所以薛定和洛云都把马车让出去了,他们也就和大家一起骑着马赶路。
一路上,薛定都在愁眉苦脸,洛云不明所以,便问道:
“公子,莫非…你也来月事了?”
薛定瞟了洛云一眼,淡淡地说道:“堂堂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也开始学别人八婆了?”
“八婆?何意?”
“就是很美很q很卡哇伊!”
洛云翻了一下白眼,回应道:“你少贫嘴,整日都满口胡言…好了,正经些。说说,为何事烦恼?”
洛云知道,薛定可不会在乎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现在看他这一脸苦相,她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我们从今早出发到现在,一路上死了多少流民?”薛定明知故问道。
“起码有五十人!”洛云微微一叹,说道。
“看那!”薛定指着路旁的几个难民说道。
洛云顺着薛定指引,看到了一个妇女领着三个小孩在赶路。
“你再看那!”薛定又指着一个背着沉重包袱,正趔趔趄趄在赶路的老妇人说道。
洛云看过去,但不明所以。
薛定又给洛云指了几人,有的跪在死去的亲人面前,无助地在痛哭;有的人双脚都是冻疮,正在艰难前行;而有的人,马车倒在了路边,而路过的人压根就视而不见。
洛云依然不清楚薛定想说什么。现在在逃亡,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吗?所以她还是尴尬地开口说道:
“请薛公子明示!”
“乱!”薛定淡淡地说道。
洛云有点糊涂了,鬼都知道这乱啊,逃亡不乱那什么时候才乱?然而薛定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继续赶路。
一直到了傍晚,流民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上万人,不仅如此,薛定还看到了这些流民中,那些强壮的人已经开始了拉帮结派。他们不仅要求流民给他们粮食和钱财,看到漂亮的女子也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看到没有,就算匈奴不打过来,人们也会自相残杀,这就是人性。”薛定感慨道。
“那…薛公子认为,冒死救出这些流民,值还是不值得?”洛云也感触颇大,问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把一只猫关在了一个木箱子里,七天后,你说这猫是死是活?”薛定话毕,微微一笑。
洛云柳眉轻轻一抖,甚是好看,她想了片刻才说道。
“若想知此猫生死,需开箱辨之!”
薛定笑着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如果不开箱呢?”
“亦可生,亦可死!”洛云答道。
“可生可死,那还有生死可言吗?”薛定再问道。
“那…生死将不复存在!”
洛云若有所思,她似乎已经明白了薛定的意思,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生死都可以不存在,那很多事情又何必问值不值得?遵循自己的内心不就完了。”
洛云目瞪口呆,她忽然明白了薛定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二十多个由流民青壮组成的“护卫队”,手持着棍棒朝薛定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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