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一人按住,一人给他戴上了手铐。“你被捕了,涉嫌非法买卖儿童。”只见这个男人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走,但是徒劳的被按在地上。
郭海芳看的人都呆住了,然后冲上去厮打民警,边厮打边喊“你们想干嘛,警察打人了。警察非法逮捕人了,快来帮帮忙啊。”她的声音引来周围邻居的围观。本就是平房区,中老年人比较多。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大家围观吃瓜的心态远远大于上前帮忙的冲动。
警察被无奈的抽打了几下之后,大声吼出来,“你男朋友把你儿子卖了,你不打他打我干嘛?”大家一听,瞬间嗡嗡声四起。
无论何时,很多人在面对正义时,可能不正义,但是一定会表现的极为正义。这大概是象征主义与现实主义最扭曲的结合了吧。
郭海芳浑浑噩噩的跟着警察一起去了警察局,在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面前嚎啕大哭。她想要捶打那个自己信任的男朋友,却看着他被锁在看守室里,自己冲不进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孩子的乖巧听话,又忍不住嗔怪他再次毁了自己的生活。
她总认为,她的人生如果没有他应该会顺利很多,可是戴辉的存在又支撑着她度过了无数个哭泣的夜晚。她陷在自己矛盾的状态里,想起自己过去的种种坎坷,又想到自己悲痛哭泣时安慰自己的小身体,回忆到自己对孩子的打骂,一时之间,情绪激荡,悔恨、遗憾、温柔、气愤…于是,她似乎崩溃了,手插在头发中撕拽,仿佛那是别人的头发。
民警看不过去了,将她的手分别拷在了两边的暖气片上。但是此刻的郭海芳眼神空洞,她的人整个都安静下来,但大家似乎都看到了她的身体里两只野兽在厮打,无声又激烈,狰狞又平静。
刑警队来人带走了两人,郭海芳已经问不出东西了,他们请来了元夕帮助辅导。而他的男朋友已经被送进了审讯室。张军霞冷静的问着,“姓名、年龄、职业。”这位拖鞋男士知道自己卖孩子的事情败露,也不慌张,反倒是悠然自得的配合起来。
“卫恒峰。42,无业。”
“你卖了戴辉吗?”
“是的。”
“你知道买卖人口违法吗?”
“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卖孩子?”
“缺钱呗。”
“你在哪里联系,怎么联系的人贩子?”
“我打牌的地方有人给我的联系方式。”
“告诉我们联系方式和给你联系方式的人。”
“警察先生啊,我告诉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就算是坦白从宽,立功减刑怎么样?”
“你都进来了,除了坦白从宽,一切侥幸都是没用的。”
“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快说,我们没有和你开玩笑。”张军霞收敛起怒气,逐渐平静,这样的无耻之徒让她想要给他几拳,用上自己在警校学的那一整套功夫招待招待他。
老罗带着问题开始了审问于又民。于又民再三抵赖不过,终于承认,那天下午确实是替李伟国做了一些事情,报酬就是晚上开车的收入都是他的,如果没收入,李伟国给他500块。他听到能开车还有钱赚,开心的不得了。
他帮忙开着另一辆一模一样的出租车,去西民小学附近的一个居民楼拉一箱东西出来,然后把车开到市中心公园后面的一片荒地上。那个地方原来是公墓,后来被平了,但是人还是不多。大家很少去,那里是没有监控的,这个地方还是于又民发现的。
他把箱子放在空地上之后就开车走了,然后帮忙去一家披萨店买一个16寸的披萨,送到隆鑫饭店,钱会到店给他。他如约去了,老板说披萨是老李喝酒的时候打赌欠他的,还真记得了,不过这钱倒是自己付了。
为了感谢他送过来,还留他一起吃了一会。本想留他一起喝酒,但是店里忽然有事,就让他走了。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箱子里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本想偷看的他,实在是拆不开一层又一层的胶带,只好放弃了。
不过据于又民分析,那个东西不轻,大概得20来斤,他抱着的时候费劲。他说自己抱过一袋米上楼,感觉比那个要重点。他晃了下,里面有一些空隙。其他的完全没印象了。
在老罗的各种审讯技巧下,于又民知道的真相被压的干干净净的。老罗这才放心地让人把他送回看守所,他拿着地址带人重新带人去走访整个案件现场。既然有所遗漏,那就把李伟国案件整个路线重新走一遍,说不定能萌发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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