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他，我看见了眼前的场景。
我想起了一句话。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
这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高勇，他在自己与项老疯子家的地底挖出一个空间。
他在这里分解尸体，他用两张四方桌拼凑在一起，把尸体放在上面，一刀一刀割下尸体上的肉。
他把死者的眼珠用来泡酒，他把卖剩的肉腌制起来，应该给自己吃。因为在这个地下空间里，我发现吃过的碗筷，地上散落着人骨。
黑子脸色变幻的很厉害，他在竭力控制呕吐感。
暗黄的灯泡一闪一闪，随时都会短路。
他把剃好的尸骨随意丢在角落里，又肥又大的耗子在尸骨中安好了窝，耗子崽儿在窝里嗷嗷待哺，大耗子就从尸骨上啃食碎肉喂给崽儿。
这些耗子不怕人，当看见我和黑子时，它们甚至想上来咬一口。
第一次警方搜查，并没有搜出任何的东西。
高勇在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时，或许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所以他来招一叶障目，彻底混过第一次大搜查。
我就置身在这个地狱里面看着地狱的刑罚，可是这些孩子并没有罪，他们并不应该受到责罚。
这是高勇心中最理想的地狱，他一手创造出来，在他创造的地狱里面，他就是主宰，他说谁有罪，那么谁就必须在这里受到惩罚。
黑子说，他逮捕高勇的时候，他被高勇一刀划在了喉咙，当时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已经死了。
他把衣领拉下来，我看见黑子喉咙上的伤口。
一个精通截拳道，并且从军队特种大队退役的精英，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一招划开脖子。
黑子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认为这件事情很丢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我说。
紧接着，他说：“你那晚和高勇交手，并且在他手上救出了徐青青，你身手肯定不在我之下，你在隐瞒自己的秘密。”
高勇，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在年轻二十年，我和黑子不是他的对手。
他精通杀人手段，一招毙命，一般退役的大兵不及高勇这身拳脚能耐。
我数了下，这里共有八具骸骨，还有第二现场。
黑子打电话告诉张扬，老窝已找到，可以审问了。
最后高勇坦然承认，包括项老疯子在内的人都是他杀的，他在项老疯子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刀砍掉他的头。
当时血液飞溅出来，撞在天花板上最后慢慢的滴在地面，他说看着血液飞溅的那一刻，他找到了自己的艺术。
那种成就感，很难用语言表达，但他还是很尽力的向徐青青表达那种感觉。
事后，徐青青告诉我：“高勇看了一眼她穿着丝袜的腿，笑着说这双腿上的肉一定很嫩，放到井里拔一夜腥就可以爆炒。”
当徐青青问他说杀掉十六个人后，他不害怕么？
高勇不屑的笑了，就像第一次我问他说杀掉十六个人后，他对我那种不屑笑容。
他说：“十六个？我算一下，连上三年前那八个，应该是二十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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