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忍不住往外探了一下脑袋,见那女子冷眼看来,忙缩回脖子,细声细语道:“这小妇人如此刁蛮不知礼数,‘唯女子小人难养也。’此话真个不假!”
“幼丹兄说的对。”
肖姓书生点头,压着嗓音道:“这小妇人得了眷顾,才生的好形貌,她却不知珍惜,满身江湖习气,又这般的抛头露面,妇道何在?”
“就是、就是。”
叫幼丹的书生连连点头,小声道:“我等都是持身守正的堂堂君子,若不是因为要谨遵圣人教诲,怕损了士林清誉,梅某定要下去和她理论一番不可!”
贾姓书生劝慰说:“常言道:‘好男不和女斗。’咱们是读圣贤书的大好男儿,不和她一个村姑野妇一般见识。”
肖姓书生心中兀自不平,便又说:“这女子不嫁人时,须遵记女诫,女红刺绣,不出阁楼一步;若是嫁为人妇,更应谨守三从四德,待在家里伺候丈夫,孝敬公婆才是。”
贾姓书生和梅姓书生又是点头。
肖姓书生便接着说:“道茂兄,你家乃圣贤苗裔、儒林榜样,最是德高望重,你来说说,这样一个小妇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却在这街上争勇斗狠,成何体统!”
“唉······”
名叫道茂的书生又是叹气,道:“世风日下,奈何奈何!”
他心有不舍,抬眼望去窗外,又立即收回,摇了摇头,说:“卿本佳人,可惜可惜!”
四人这里低语,女子懒得再去理会,见小乞丐脸额上有伤,嘴也破了,就取了一瓶伤药,嘴里轻呵着气为他上了药,将手帕撕开,缠裹住额头伤口,然后用手指挑出一些药膏,抹在手心之上,然后揉化开了,轻轻敷在小乞丐脸上,嘴唇也涂了。
小乞丐那里发愣,只觉这女子的手很温暖。
女子见小乞丐年岁虽小,受了伤痛这么久,也不见哭泣,眼含赞许,便问:“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薛丰。”
小乞丐回过神来,半边脸胀痛的紧,嘴里也疼的厉害,努力将名字清晰念出,生怕对方没听明白,又忍着痛解释:“丰收的丰。”
“嗯,我记下了。”
女子听了,先是展颜一笑,看薛丰身子瘦小,衣衫破烂,又有些心疼,轻声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薛丰便说:“六岁。”
不小心触到嘴里的伤,好生难受,嘶嘶吐着冷气。
女子看了,又怜惜几分,温柔地说道:“这个药膏能化瘀止痛,你取一些,放嘴里含着,这样会好受很多。”说着,将小罐子递过去。
薛丰伸出双手来接。
见他右手手掌用布条缠着,左手淤青,手指粗肿,女子甚是疼惜,就用食指挑出来些药膏,递到薛丰嘴旁。
薛丰一怔,然后红脸,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柔声说道:“这个药苦是苦了些,但治伤效果还是很好的,来,张嘴。”
薛丰看她眼神温柔,便听她话张开了嘴,小心将药膏含了,顿时小脸皱成一团,果然苦的很,但他却忍住了没吐出来。
女子先是一笑,随后就十分赞许地点头。
她牵住薛丰的右手,缓缓地将缠着的布解开,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心里不好受的很。她细看了两眼,见已经开始结痂,轻吐一口气后,柔声问道:“还疼吗?”
薛丰摇了摇头,回道:“不疼了。”
女子道:“你忍一下,等涂抹了药,能好的快些。”
薛丰听了,点了点头。
女子挑了些药膏,小心地涂抹在伤口处,从自身衣摆撕下一块细布,重新包扎好了,再用旧布条把他左手上的血泥擦干净,仔细涂抹一层药膏,然后轻轻地揉搓。
薛丰看她一脸的认真,背后有阳光映照,好似为她添上了一层母性光辉。薛丰将嘴里的药膏混着唾液咽下,感觉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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