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不去。”
“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事,我又不是不会拳脚,我得陪你一块去,你别想一个人担着。”
贺章知她是个拗性子,只得无奈同意。
夫妻俩穿好衣服,赶忙提剑出门。
一出去,便又有护卫来报,“老爷夫人,是东陵三帮!”
“不知是何缘由,打过来了。”
贺章一蹙眉,“给我马上集结人手!”
护卫去办,他们则往前院去。
刚过去,便是震天一响。
府门被撞开,梆地倒下,一根木头直捣而来。
顶门的护卫小厮被砸在下面,登时叫苦连天。
一络腮胡子纵着快马,领着乌泱泱一帮人,践踏过门槛。
“贺家主,久仰久仰,今日我特来拜访,你可好啊?”
“拜访,”贺章哼了一声,“深更半夜,你就是这么来拜访的吗?秦帮主。”
东陵三帮帮主秦霸天,玩弄着手中的核桃。
“正所谓对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方法。”
“贺家乃山匪发家,欺民霸良,作恶多端。”
“我乃云州正道武林人士,自当为民除害,来剿灭贺家。”
贺章和夫人还不待有什么反应,一道声音朗朗传来。
“秦帮主,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吧。”
两边人举目望去,只见不知打哪儿飞来三个人,并排站在高高的屋脊上。
说这话的,是中间的白袍人。
左边蓝衣的话就比较脏了,“秦帮主还真是格外会放狗屁啊!”
右边红衣没有开口,但表情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双方都甚为疑惑,这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秦霸天抬手指过去。
“你爹啊!”方多病吐掉嘴里的枣核。
那枣核远远弹秦霸天脸上,他瞬间火气沸盈,攥碎了手中的核桃。
“这么说,你们跟贺家匪徒是一伙的?”
李莲花从布袋里摸出干枣,拍给摊手要的方多病,又往抱臂的笛大盟主身上放了两颗。
“秦帮主,你这话又不对了。”
“一来呢,我们不是一伙的。”
“二来呢,贺家在前一辈人就已金盆洗手,算不得匪徒了。”
“你这领人硬闯而来,可不是正道武林人士的作风啊。”
院内的贺家府人听得这话,放心了。
好的,就是一伙的。
秦霸天也明白了,“对贺家如此维护,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再者,什么叫算不得,野猪进了家养的猪圈,就不是猪了吗?”
“你——”贺家家主指着他,骂不出来。
而从天而降的同伙竟也倒戈了一句。
李莲花掂着干枣,“你这么一说,我竟无法反驳。”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秦帮主。”
秦霸天见他态度微变,奇怪地没有扎刺,心情缓了缓。
“你问。”
李莲花垂眸扫他一眼,“我就是不大明白。”
“这畜生啊,若是披上了人的皮,还算畜生吗?”
秦霸天忖了忖,脸色巨变,“你他娘的敢耍老子!”
“你看你误会了吧,”李莲花打出只手,“我又没指名道姓。”
秦霸天一捂嘴,好像是这样。
不对……自己怎么被这厮带偏了。
他琢磨的档口,笛飞声不耐烦道,“跟他废什么话,杀了便是。”
“阿飞,”方多病扬声道,“这你就不懂了。”
“畜生就是要拿来逗,才有乐趣。”
秦霸天再也忍不了了。
这三人明摆着大剌剌地消遣自己,还嚣张异常。
他一挥长枪,“兄弟们,给我上,铲除贺家毒瘤,还我云州清平!”
后头的人义愤填膺,“铲除贺家毒瘤,还我云州清平!”
他们横刀竖剑,高呼着涌上去。
贺家人也架起长马刀,准备作战。
可惜,俯眼一看就知道,两方势力悬殊。
贺家聚起来,也就百十号人。
而东陵三帮,来了上千人。
对比起来,妥妥的小巫见大巫。
在李莲花他们那个时空,贺家就是这样,在一夜之间覆灭的。
之所以这样,全不如东陵三帮所说,是为维系江湖正义而来的。
最主要的目的,是贺家那块至刚至柔的云铁。
可东陵三帮几欲把贺家杀了个干净,也没翻出云铁来。
他们离开后第二天,李相夷听说了这件事,同单孤刀来了贺家。
到时,贺家家主还剩一口气。
他的孩子从密室里跑出来,见到了横尸遍野的凄惨场景。
他扶着为自己安排去处的父亲,泣不成声。
那流淌着私欲与不义的血色,深深烙在李相夷脑中。
他二话不说应下贺家家主,同单孤刀一同前往洛阳城,送那个孩子去往外祖家。
到了洛阳城外,单孤刀以采买为由,将他支开,自己独自送人进城。
李相夷自不做多想。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后来的后来,十八岁生辰那天收到的礼物,来自贺家的云铁。
陪了自己十二年的吻颈剑,是欺骗,是阴谋,是杀戮。
是信赖的崩塌,与十年的找寻毁于一旦。
因此,李莲花他们不是接了云州的案子,而是掐着时间来了贺家。
为何不暗示李相夷来此?
是因为他要闯阵锻剑,再下山赶路。
等到贺家,全府也就余下一个无辜幼童了。
而贺家全家,本就都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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