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生意来了!”
我朝他笑笑,像往常一样,慢吞吞的走到他的面前,仰着脸,看着他。
李老二笑着一张胖脸,学着别人的样子,手中拿着两粒糖在我面前晃悠着。
他是村中的富户,但是也是个出了名的“抠门儿”,据说他为了省钱,平常连饭都舍不得吃饱,如今却买了两颗糖果来找乐子,让我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他问,我答,一唱一和,和往常表演的节目一样,丝毫没有新意。
“哈哈哈!”
李老二像其他大人们一样哈哈大笑,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在大笑的同时放了一个屁。
我承认,这是我长到十五岁以来,遇到过的响声最大,也最臭的一个屁,比村长家那头老母猪放的屁都臭。
“傻蛋!这是几?”
到了最后的环节,李老二伸出两根指头在我面前,大有我回答了,他就给我两颗糖,走人的架势。
“一!”
我破天荒的回答了一个“一”字!
本来我想回答“二”字的,但是刚一张嘴,那臭味直入的咽喉,呛得我改变了发音。
这个回到,完全出乎了围观众人和李老二的意料。
“傻蛋!你确定这是几?”
李老二的笑容凝固了,一双小眼睛睁的溜圆,不可思议的晃动着,那一根如白萝卜般粗细的指头。
“一!”我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我决定将错就错,要是让人知道我本来就认识数字,那么以后就没糖吃了。
围观的众人听到我的回答,都愣了!
更是有几个上年纪的老人,不住的摇头叹息着:“哎!这孩子傻得更加厉害了!”
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回答对了问题,怎么是傻的更厉害了?
“哈,李老二你人品太好了!连傻子都不鸟你!”村子里有些看不惯李老二的人趁机起哄道。
“抠门儿”李老二自然家里兄弟中排行第二,人们见了他都不喊他的大名,而是喊他“李老二”!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村子里还有其他姓李的,在家里也排行老二,但是别人从来不喊那些人“老二”。
“老二”似乎只是抠门儿的专用名字!
直到若干年后,我才明白“老二”的另一层意思是“弟弟”,是骂人的话!
乡亲们之所以这样明目张胆的喊李老二,那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李老二被人一激,上了牛劲儿,白胖胖的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
他恶狠狠的对我说:“傻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若答对了,我一天给你十颗糖吃,连续给一年!若答不对,你倒贴我!”
“算了!算了!”众人看到李老二较了真儿,都纷纷劝道:“和一个傻子斗什么气!”
“这是几!”老二伸出一根指头放在我的面前,眼睛中露出的凶光着实骇人。
我迟疑了片刻,憨笑了几声,吧嗒吧嗒嘴巴,这才清晰的说道:“一!”
“一天十颗糖,一颗糖一文钱,十颗十文钱,一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文钱,折合三两六钱银子!”
这笔账我能算过来。
要是有了这些银两,我可以给我祖母买好衣服穿,买烧鸡吃,再也不让她出去给人洗衣服贴补家用了。
“哈哈哈!”
李老二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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