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血。
“很正常,你才学习人类生活了多少年,古往今来那么多学者前赴后继,也没人能把人性研究透彻……”路明非顿了顿,“那简直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把你那次提过的赌约当回事,在我看来你太奇怪了,不可信。”夏弥说。
“真不想被一只龙王吐槽奇怪啊。”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不是龙王……”夏弥突然说,又是那个女孩,绝不示弱,“是夏弥!”
“对,是夏弥!”路明非笑了笑,“现在这样才对嘛,人生本来就很苦很累了,你也了解师兄这个人,遗憾已经堆得比山还高,如果再把你的尸体堆在顶上,他会被压垮的……当然你也一样。”
“每个人生命里的喜怒哀乐就像是座天平,我们总是保有着内心那么一点点希望和确幸,赖以生存,让天平象征悲伤的那端不至于被压死到底。所以啊,别再为孤独增加砝码了。”路明非轻声说。
“很深奥啊,这就是文科男的浪漫么?”夏弥说,“说得就好像你能预见到事情的结局一样。”
“该怎么说呢?我确实预见过一种结局,是师兄赢了,或者说是你让师兄赢了,也不对……其实谁都没赢。”路明非收敛起的笑意。
“什么意思?”夏弥不解。
“败者食尘,胜者也什么都没能得到,硬要说的话就是更多了几分空虚和孤独。可他死不承认他背弃了自己的本心,好像一旦这么认了,他的人生就会在这里止步,那些曾经坚持的、追寻的人和事通通都会如烟飘散,而他会被困死在他为自己制造的尼伯龙根里,一辈子也无法脱身。台风天会站在暴雨滂沱的高架上,乘地铁会迷失在空无一人的站台里,一辈子也和自己周旋不清。”
路明非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每个人的这里,可能都藏着一个死小孩,师兄是,你我也是,大家都如此。”
“说得有理有据,跟真的似的。”夏弥笑笑,“你从哪预见的结局?别告诉我说做梦梦见的。”
“诶,还真就是梦见的,难不成师妹你也梦过?”路明非满脸惊讶。
“得了吧,至少编个像样的谎话,你果然是我见过最怪的家伙!”夏弥撇了撇嘴,“还作数么?你曾说过的赌约,或者说我已经坦然认输,你也正好可以坐地起价。”
“作数啊,怎么不作数!”路明非一瞪眼,“别把我和那些万恶的资本家归一类啊。当初说怎样就怎样,不会缺斤少两,也不会收你另外的价钱!”
“说说看,需要我付出什么?”
“三个要求。”路明非伸出三根手指。
“首先,我需要借一些你和芬里厄的血,当然,我也会找老唐借一些。”路明非缓缓放下无名指,“你应该猜的到我为什么需要。”
“是因为他。”夏弥低头,看着静静枕在她大腿上的楚子航,男孩眼帘闭合,脸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可他表情安宁得就像在熟睡。
“暴血精炼他体内的龙血,越过三度的暴血已经让他超过临界血统太多,他现在没有失控变成死侍还是因为在战斗中淋上一部分我的鲜血。”夏弥抚摸着楚子航突骨的脖颈,“你想用三份龙王之血浇灌强化他的身躯,以此来暂缓过度的暴血给他带来的后遗症。可你要知道,这些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消除隐患,必须要在一位龙王临死前用最后的生命精粹灌溉他的身体……你想要牺牲谁?”
“不需要这么警惕,我的目标要是如果是你哥哥,刚才就不会和老唐一起护着他了,与其说我们之间是赌注的约束,但我更希望达到双赢的结果。”路明非说,“当然,我更不会牺牲老唐。”
“最后他还是会沦为死侍……”
“不会的,我绝不会让师兄死。你说错了,不是三倍,是四倍。四倍龙王血液的浇灌应该能为师兄争取到充分的时间。”路明非眼帘低垂,不急不缓地说,“在我的猎杀名单上,有一只必死的龙王!”
“谁?”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要求。”路明非收起中指,“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如果有你们帮助那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我必须要杀死的、白色的梦魇!”
“白色的……白色的!”夏弥喃喃失语,瞳孔瞪圆,“你刚才被芬里厄把脑子拍坏掉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不,他会新生!我很清醒,那是躲不过的命运,我一定会屠杀他……如果他不死,那就是我丧命!”路明非语气前所未有的肃杀。
他抬起头来,泛着金光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恶龙昂首,欲咆哮整个世界。
夏弥怔怔无言,沉默了很久后,“怕了你了,算计完四大君主后又要算计那一位么?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你想开辟新时代?”
“我没什么野心,也从没想过开辟新时代、拯救世界一类的惊天大事。我不过是想拯救一个女孩,和一些不该死的……朋友。”路明非轻声说。
他眯着眼,目光好似穿越万里,直达遥远的彼岸,那样有无尽的人和事正在等待着他。
他一直留着自己的命,就是在等着……把它狠狠豁出去的一天!
“看不透你。”夏弥说,“最后一个要求呢?”
“彻底封锁这个尼伯龙根吧,把芬里厄暂时留在这儿别让任何人发现。关上门,我们偶尔会回来看看。”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夏弥点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就不算一个要求啦,不占名额的,你等我再想一个。”
“喂喂喂,趁火打劫是吧?”夏弥抗议。
“哪有哪有,你看我最后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放下来啊。”路明非晃了晃始终竖起的食指。
“有屁快放!”夏弥没好气道。
“奥丁!”
路明非变脸般收起嬉笑的表情,他神情正色得就好像祀者在诉说着什么法典中的神奥。
“奥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短暂的过渡后,进入东京篇,要追定啊大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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