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慢慢的没了力气,她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李时晏殷红的眼睛闪现慌乱,他突然醒悟过来,刚刚差点杀了她。
他轻轻地将季芸放在床上,看着她脖子上那青紫的掐痕,他没由来的害怕起来,他怎么可以差点就杀了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不愿意罢了。
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般?他握住季芸的手,自责愧疚席卷而来,这是自他母妃死后,他第一次失控。
李时晏不敢再去看季芸,他慌乱的转身跑出去,呼吸都乱了,到了门口,他尽量平静地吩咐着:
“照顾好王妃。”
随后逃一样的回了静心阁,一个人走进了书房,按动书架上的开关,一道门缓缓打开,他急促的走进密室。
密室里烛火点点昏黄,密室中央的墙上挂着许多幅画,那是他母亲的模样,还有许多的人名,那是他的仇人,毁了他一生的仇人。
他曾在无数个日夜,生不如死,可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凭什么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快活的活着。
而他却要在无尽的黑暗中,踽踽独行手染鲜血,变得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他全身的力量涌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他拿起墙边挂着着一柄剑,毫无章法地挥动着,步伐凌乱。
突然胸口一阵血气上涌,噗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全身冰冷地抽搐着,缓缓倒下,阖上了双眼。
天禄在书房门口等了半晌,没有听到里面丝毫的动静,他产生浓烈的不安,随即走进书房,打开密室。
走到密室中央,看到的就是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瘦弱的蜷缩成一团,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赶忙抱起他,快速的飞奔着。
不一会儿他将李时晏带到静雅院,安置在床上,足尖轻点腾空而起,他的身形在黑夜里如同鬼魅,一会儿就将被窝里的孙不言提到李时晏的床前。
孙不言一把年纪了,被吓得半死,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把脉,凌乱的头发和光着的脚丫,昭示着他刚遭遇了一场粗暴的对待。
几息之后,他沉稳的声音响起:
“王爷没什么大事,就是心绪不稳,引发体内的毒素,提前毒发了,过一会儿王爷就会清醒,只不过又要承受噬骨的疼痛了。”
“可有什么办法抑制?距离上次毒发还不过十日”
孙不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着:
“只能熬着。”
天禄又接着问道:
“那对王爷的身体会不会产生影响?”
“你就放心吧,只是提前毒发,并无甚么影响,王爷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对他来说多熬一两次不在话下。”
天禄听完,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提前毒发,他陪着王爷一起熬便是。
而春华院这边,李时晏走后,门口的红烛和红袖就进来照顾季芸,看到季芸昏睡在床上,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十分明显。
红烛联想到王爷刚出门的慌乱,她立即跑去找府医。
红烛跑到清风院,只有王柯王大夫在,带着他匆匆忙忙地跑去春华院。
王柯隔着窗帘还有一条丝帕替林宝儿诊脉,不一会儿,他就如释重负地说着:
“没什么问题,就是晕过去了,至于她脖子上的掐痕,这很好办,王府库房里不是有上好的莹肌如玉膏吗,拿来抹上两三天,肌肤就能恢复如初了。”
红烛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红烛将王大夫送回去,红袖留下来照顾王妃。
此时都已是亥时,寂静的王府因为王爷王妃都急忙找府医,而慌乱了一瞬,又归于寂静。
随着夜色渐渐淡去,阳光悄悄的穿透云层,将新的一天洒满大地。
季芸猛地一惊,睁开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惊恐。
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粗喘着气,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睡在床边的红烛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季芸这个样子,她赶忙说道: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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