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在他面前。
图纸里画的是一根铜管,旁边还有附注说明,铜管是他用削尖的树枝蘸上墨汁画出来的,因为毛笔很难画得直。本来想发明鹅毛笔,奈何家中没有大鹅,只能作罢。
“这个是什么?”周应看不太懂图纸,只知道是一根中空的铜管。
“等做出具体的实物,定能叫周兄大吃一惊。”周显神秘地一笑,又道,“不知周兄家中的铜匠,能否按照图纸里的要求在短时间内打造出来?”
周应沉思片刻,道:“距万寿节还有六日的时间,想来应无问题。”
“不过小弟所画有些复杂,最好是能亲自跟铜匠当面说清楚。”周显这倒不是得寸进尺,主要是他要做的东西比较精细,怕铜匠光看图纸不能理解,做出来的跟实际有差距。
“若是如此,贤弟就需去县城了。”周应考虑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不如这样,贤弟午后无事,可来县里一趟,到时我让马车来接你。”
“这个……如此就有劳周兄了。”周显更觉愧对人家,之前要他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他都舍不得给,结果人家是怎么待他的?要什么给什么,二话不说,就是去县城,还要特意派车来接他。
这样的好兄弟,去哪里找?
约定好时间后,周显与她依依惜别,周应也带上肥皂,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周显准备回去,却瞥见脚边不远,那个大号的食盒竟然孤零零地落在了那里。
他不由苦笑了笑,这一定是周应故意留下的,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糕点,意思不言自明,让他带回去吃。
这又吃又拿的,彻底增厚了他的脸皮。
提着食盒走回家里,院子前,娘亲李氏正在喂鸡,见他回来,一把倒掉手中的麦麸,朝他道:“黯奴,回来了,快去吃饭,你爹和阿符吃完都下地去了。”
“娘,我吃过了。”周显提了提食盒,让它更显眼一些。
“吃过了?”李氏一惊,等看到他手中的食盒,更是讶异,“黯奴,这是哪来的?”
周显回来前已经想好了解释:“娘还记得那次,家里不是来了两位讨水喝的小郎吗?”
“那两位小郎?”李氏经他提起,也想了起来,不过她知道,那可不是两位小郎,而是两个小娘子。
“是的,其实我已经与她们成了朋友,今早在外面遇到其中一个小郎,她带了吃食来,我们就一起吃了,还剩下一些,非让我拿回来吃。”周显说着破绽百出的借口。
李氏听他这么说,心中就有数了,眼里满是笑意:“那位小郎看来对黯奴很好。”
“是啊。”周显被她诡异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连忙将食盒递上,“娘,我已经吃饱了,这里还有些,你吃了吧。”
“我看看都是些什么吃食?”李氏笑意吟吟地接过,打开盖子,待看到里面精致的糕点,还有银筷和银汤匙,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立时明白,这哪是巧遇,分明是约好的。
再加上这些贵重的餐具和从未见过的糕点,让她肯定,那位“小郎”一定是出身大户人家,心里就更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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