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治死他,才敢这么大胆的想要自己主刀。
张医生为李小心的大胆而震惊,苟院长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慢慢教他们,更没有让他们实习的机会,那就直接上手术台,真刀真枪地干吧。
那个伤员却不干:“苟院长,你不能拿我的生命当儿戏,让一个孩子拿我来玩儿。”
苟院长再次抬出了李小心的太公,淡淡地说:“你别看李医生年轻,他太公是神医,能得他医治,是你的福气。”
这时一个厨师给苟院长送来两只馒头。苟院长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去,慢慢啃着馒头。
这两个厨师是兄弟俩,老实巴交的,负责给他们所有的人做饭,还要照顾好经常不能按时到食堂吃饭的苟院长。
那个伤员看到苟院长累成这样,虽然很不放心李小心给他做手术,想着有苟院长在一旁坐镇,李小心不行的话,苟院长肯定会亲自操刀,只好不出声了。
李小心看到伤员的情绪冷静下来了,也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拿起了那把手术刀。
张医生站在一旁,有点担忧又有点期待。因为前面请来的那几个医生受不了这份寂寞,到这里一两个月内都悄悄溜走了,当时只剩下苟院长一个人。他们这几个都是被那些当军官的亲戚逼来的,他只是个儿科医生,跟了苟院长三个多月了,还是不敢做手术。现在看到李小心一个孩子家都如此大胆,他也有点跃跃欲试了。
这些伤员的伤口在阵地上经过简单处理包扎就送过来了,在路上颠簸几天,有的伤口就会发炎。现在是冬天,这个伤员的伤口也有点轻微发炎了。
看到麻药生效了,李小心开始做手术。他虽然没有经验,手也一点都不抖,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他记性极好,按照苟院长教给他的步骤清理消毒,下刀,不过三分钟左右,就取出了肩膀上那颗子弹。接着清理伤口,上药,缝合。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李小心都没有休息一下,紧接着又去处理伤员腿上的那个伤口。
两个伤口,两个手术,除开等麻药生效的时间,李小心总共用了一个小时,就算是苟院长亲自操刀,也不过如此吧。
苟院长看着年轻却能干的李小心,心里欣慰,脸上也露出个难得的笑容来。
下一个伤员抬进来时,张医生跃跃欲试:“院长,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苟院长对阎医生和梁医生说,“再抬一个进来,两个同时做手术。”然后问李小心,“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李小心摇摇头:“我不累,还可以再做一个。”
“好,这个由张医生做,等下那个由你做,都准备一下。”苟院长本来想他也做一个,但是不放心张医生,还得在张医生身边盯着。
张医生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动手术时手还是避免不了发抖。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抖,迟迟不敢下刀。
苟院长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你这一刀下去能救他的命就好。你小心些,不要碰到那些大动脉就好。”
张医生终归还是不愿意放弃,他知道如果他这次放弃了,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再次拿刀。做了五个深呼吸,稳定好情绪,张医生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来,快速下了刀。途中不时问问苟院长“是这样吗?”“是这样做吗?”,明显的对自己信心不足。
等张医生在苟院长的指导下做完这个手术,李小心那边已经做完了两个伤员的手术。至此,今天送来这五个伤员的手术全部做完了。
做完全部手术,三个人同时上食堂吃中午饭。张医生很佩服李小心,在去食堂的路上,问李小心:“你们家是医学世家?你太公真的是神医,无所不能?”
李小心笑了:“这天下哪有无所不能的医生?我们家也算得上是医学世家吧,我太公,我父亲,我,都是学医的。但是我们是学中医的,在来这之前,对于西医,我一窍不通。”
“哦,我看你挺大胆的,还以为你之前也做过手术。”张医生有点腼腆地笑了。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城里人。
“做医生的,就得胆大心细嘛。”李小心看向苟院长,“院长你说是不是?”
“对,小心讲得对。张医生你就是对自己信心不足,其实做起来也做得挺好的。”苟院长想到以后有他们两个为他分忧了,心里挺高兴的。在这之前他还想着要是实在熬不下去,他也溜走算了,管他多少钱都不干了。还好冯师长给他送来了李小心。不管这座医院会存在多久,只要李小心在这里一日,都会是他的得力干将。现在他想干到这座医院拆走的那天了,生活虽然枯燥寂寞,工作也辛苦。毕竟这份工作收入丰厚,在外面的医院里是没有这么高的收入的。他的妻儿都在国外,一双儿女还在念书,妻子跟过去照顾他们。他们都靠他养活。有了这份高收入,他才能保障妻子儿女在国外不吃苦,过上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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