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舒本想等着三年之约结束,两方再无瓜葛,也不必将彼此的身份透露给对方。
当初衡珩能够说出那句莫欺少年穷,云舒可以肯定对方十有八九是穿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胎穿还是魂穿。
抱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云舒也没有打算跟衡珩彼此认亲。
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来都来了,难道相认还能回去不成?
但从今天了解到衡珩的情况不对后,云舒开始变得警惕,这种警觉就像前世半夜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没有预兆地惊醒,然后下床去开客厅的灯煮夜宵,便撞见行事不轨的小偷。
也不对,或许自己不应该跟衡珩扯上过多的关系。
云舒停下脚步,深思熟虑了好久。
万一对方只是看出了衡珩的身份,抱着幸存者偏差的想法,对方不一定知道云舒不是原来的云舒,毕竟自己从一开始出生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云舒是自己,自己就是云舒。
没有剧本地成为了云家的天之骄女,然后又茫然地前去退婚,被衡珩放下狠话,定下三年之约……
这一切自己都表现得过分正常,完全没有一点改变,如果对方真的看出自己与众不同,那么早在这几年就设计埋伏自己,可对方没有。
自己的一切生活起居都十分正常规律。
除了今天。
云舒心中一个咯噔。
云舒不应该前来找衡珩,因为云舒作为云家大小姐,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儿,更不会巴巴地去找着曾经与自己不谐的未婚夫。
衡珩没来,云舒按理来说,只会认为衡珩没胆子,然后嗤之以鼻对方,继续自己的修行。
眼下,云舒需要给自己一个为什么来找衡珩的理由。
哪怕这四周到底有没有人监视他们,至少也做到了以防万一之策。
衡珩恢复了点力气,用脑袋顶了顶云舒的脖子,困惑不已:
“走啊?怎么不走了?”
云舒回神,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对着肩膀上的人头道:“别以为你成为废物,那三年之约就不作数,我们之间的婚约一定要退掉!”
“你突然恶狠狠放话是什么意思啊?”衡珩本来就烦了,听到云舒嫌弃他更加烦躁,“我又没说三年之约不能作数,你凶什么凶!”
烦死了,本来决斗完就没有她云舒什么事,若不是变成现在这等惨样,谁会再提起这门婚事。
云舒凝视四周的黑暗,沉吟解释:
“你记着就好,我在枫月台等了你三日,还以为你毁约不来了呢,索性亲自找你挑战再退婚。结果云家主告诉我你前天就来到栖霞谷一直没有再出现,我若不是看在契约的份上也不会来找你。”
“谁要你找啊!”衡珩恢复的力气全部用在跟云舒顶嘴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被退婚羞辱的未婚妻看见这一惨样,衡珩心里也没有多少好过。
谁来都可以,哪怕是仇家,他衡珩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多落魄狼狈,可偏偏是云舒,偏偏是他最不想撞见的云舒出现在这里救他。
云舒,一个他只能瞻望的天之骄女,一个踩在他自尊心的未婚妻,一个他怨又不知道该怨在何处的陌生人。
衡珩抿唇成一条直线下弧,安静地趴在云舒的肩膀。
若非那场退婚,他跟云舒压根没有半点关联。
云舒已经看见他落魄了一次,好不容易拼回的骄傲自信却又在第二次遇见时粉碎一地。
衡珩愈想愈气,堵在喉腔的酸涩就像一块咽不下的石头,怎么强忍都无法阻止它的翻涌。
于是他气急了张开口,狠狠咬下——
“嘶。你急了你急了。”云舒侧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才发现是衡珩咬着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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