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仿佛一道雷电从天灵盖劈下,炸得他浑身发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祁漾撂下这算多管闲事的话就回了教室,又被小组长抓了个正着,说是班主任叫他。
班主任是个很和善的中年女人,关心了他几句,便把他放回来了,只字未提作业的事。
他安安分分上了一天课,便从脑海深处把颠来倒去学了n遍的知识捡了起来。
第二天就是周五,紧接着便是所有高中生都期待的周六。
一天差不多够往省城来回了,要是回不来,周日再请个假就是了。
顶着这么个脆皮身体,该利用的时候还是可以利用起来的。
至于秦宿,翘课比陈飞还熟练。
两人周五下午下课后在学校吃了个晚饭,晚自习也没上,直接跑了。
拖着个烂醉的酒鬼去车站也不方便,祁漾干脆提前预约了辆车。
他们打算去省城,那里有着全国排名前几的戒赌机构,开车顺利的话得三个小时。
祁漾钱给到位,司机不光直接到了学校门口接他们,等到了秦宿家,还帮忙把人扛上了车。
祁漾趁机参观了下秦宿的家。
一进门他和司机就齐齐被熏了个踉跄,等看清楚这房子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心说谁居然连毛坯房都往外租。
002查了下房产记录,说道:“不是租的,房产证上是秦星的名字,这样算是借住吧。”
秦星是秦宿的妹妹。
祁漾对这乱七八糟的情况多少有些无语,但对秦宿的妈妈倒是有些佩服。
能从一个六亲不认的赌鬼手里保下这一套毛坯房,也确实有些能耐。
等两人在秦宿的带领下进了秦父的房间,再次被熏得眉头直跳。
这间屋子里酒味更加熏人,闻着就让人头昏脑涨,祁漾怀疑他现在要是掏出个打火机,是不是能直接引发爆燃,而这还是在开了窗的情况下。
再加上地上呕吐物发酵出的臭味,除了早已习惯的秦家父子,估计任何一个嗅觉正常的人进来都要作呕。
他捂着鼻子往外退时,看到司机脚步偏移,也有掉头跑路的迹象,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闷声道:“老哥,你去哪?”
“这生意我不干了,定金退给你。”
“价格翻倍。”
司机顿时犹豫了。
“洗车钱我出,三次够不够?”
司机一咬牙,还是捏着鼻子屈服了。
秦宿自嘲地笑了笑,默默记下了这些钱,踢开酒瓶,将地上大致清理了下,免得回来时看到一堆蝇虫,又找来干净些的毛巾给秦父擦了嘴脸。
司机这才上前帮着给秦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后扛着烂醉如泥的人出去,秦宿走之前又翻出来几个塑料袋揣进了兜里。
“证件都带了吗?”
秦宿拍了拍背后一直没放下的书包:“都在里面了。”
下了楼,祁漾在他们往车里塞人的空档,直接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秦宿便只能跟他爸挤一起。
正是下班高峰期,路况实在堪忧,刹车一步一踩,上了主干道还没过两个红绿灯,秦父就闭着眼睛吐了出来,被秦宿眼疾手快地拿塑料袋罩住嘴和下巴,兜住了没弄得车里都是。
不过那味道散出来,依旧让人犯恶心。
大热天的,司机还是放弃了空调,四扇车窗和天窗全部打开,其他三人也没说什么。
大概是睡够了,麻痹神经的酒精又没接上,吐完这一遭后,秦父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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