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修杰目光在他二人之间睃巡一圈,长叹出口气,收敛起儿女情长,退后一步,郑重拜别:“季兄,再会。”
祁漾递给他一张纸条,回了一礼:“范兄,再会。”
他随即飞了个眼神给萧景禄,后者提到正事,自如地换上一脸正色,面上带着由衷钦佩。
“此去一路苦寒,前途艰难,望尔珍重。”
范修杰潇洒一笑,抱拳说“是”:“此行定不辱命。”
随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沿着官道,逐渐隐没在人流中。
萧景禄和祁漾看着他离去,这才牵着马往回走。
萧景禄明知故问道:“你给他的是什么?”
“糖。”
“我也要。”
祁漾给了他一块无糖黑巧克力,萧景禄迫不及待咬下,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好难吃,但不敢说。
他忍着苦,哼哼唧唧道:“我要你后来给他的那个。”
“没了。”
萧景禄脚步停下,震惊又委屈:“你都不给我留一个?我都没吃过。”
祁漾斜睨了他一眼,带着点点笑意,莫名勾人,萧景禄有些想咬钩,但想起他居然给别人糖吃,自己却没份,又忍了下来。
忍不过一息,他撒开缰绳,过去搂住祁漾的腰,闷声问道:“师父,真的没有了吗?”
祁漾眸光微暗,把他撒娇乱蹭的脑袋推开,目光在他眼睛鼻梁嘴唇上缓缓滑过,张嘴轻咬上他喉结,萧景禄呼吸顿时一滞。
“想吃哪个?”
萧景禄喉结上下滚动,一阵酥麻从被咬的地方向四肢百骸冲去,头脑也迷糊起来。
分明已经看过他各种模样,却依旧会被他这小小的伎俩引起阵阵悸动。
他想,他可能有当昏君的潜质。
萧景禄用力将人抱住,吻上他的嘴唇,耳鬓厮磨间,哑声道:“要你,只要你。”
回到宫里,两人便关上门厮混了许久,直到汾王求见。
太后和齐王当年干掉先皇,扶持萧景禄上位,因担心这些个皇子被有心人抬起来跟他们作对,便将他们都拘在了京中,哪个不安分就干掉哪个。
汾王母妃出身名门,他本人也是天资聪颖,若当年没被算计出事,现在三王之乱估计又要添上一位了。
萧景禄念及他腿脚不便,准了他宫中乘辇。
汾王求见到进宫还要些时间,萧景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便没立刻收拾起身。
好不容易把心上人喂饱,他艰难地从昏君角色中脱离,叫了水进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思索着这位素来深居简出的王兄突然求见是为何?
祁漾拥着被子躺在床上,长发披散,裸露的肩膀上满是某人留下的印记,但脖子上却没有。
他此刻像是个吸够精气的狐狸精,神情餍足,眯眸打量着这位一直偷偷锻炼身体,最近两个月每天都会抽点时间练功的皇帝。
分明也没过去多久,他却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与初见时全然不同的模样,身量又高了些,双肩也宽厚起来,像是在逐渐担起本该属于他的重担。
大概不再整日担惊受怕,身形也健硕不少,沉思时眉眼沉稳,不时划过危险精光,像是蓄势待发的猛虎。
作为师父的任务快结束了,也到了该换个身份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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