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宿舍另外三个女生分别是付宁宁、高晨、李雪。
付宁宁家是本地的,平时大部分时间不住校。
付宁宁有一对可爱的酒窝,李雪则长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高晨是外省的,她人如其名,又瘦又高,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她和她男朋友高中就是同学,一起考过来的,俩人在校外租房住。
所以宿舍大部分时间只有她和李雪在。
李雪没说她老家是哪儿的,只说她父母目前在天津上班。
大学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苏念报的第一个社团是文学社。
进文学社需要面试,苏念上台做完演讲之后,看着下边的文学社长问:“我被录取了吗?”
文学社长笑着说:“你回去等通知吧。”
三天后,苏念被文学社录取了。
李雪和付宁宁进了广播站的,高晨进了漫画社。
说白了,能进广播站和漫画社都是有些水平的,苏念从小没上过任何特长班,能进文学社一是她的写作能力还可以,二是文学社没什么人报名。
开学没多久,付宁宁和李雪相继谈起了恋爱。
付宁宁的对象据说是广播站站长,其余不详。
李雪和同系的一个学长谈恋爱了,说是两个人在机房认识的,男的站在她身后,偷偷的加了她的qq,然后俩人在网上聊了一段时间,见了面,就确定了关系,除了上课时间,俩人都腻在一起。
往常苏念和李雪走的比较近,平时俩人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去图书馆,上晚自习。
如今,苏念变成了一个人。
国庆节放假的时候,宿舍的另外三个人和男朋友一起组团出去玩,她们问苏念要不要一起去。
苏念撇撇嘴:“我跟着你们,得被狗粮撑死。”
李雪轻摇着苏念的胳膊道:“一起去嘛,说不定还能来个浪漫的邂逅。”
苏念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回家还有事儿。”
其实苏念并没打算回家,刚开学才没几天,回家还得挤火车,麻烦的很。
她打算在宿舍躺尸,刚把宿舍打扫干净,苏念的手机响了,是付宇打过来的。
自从知道付宇考上了一本,苏念一直不太想搭理他。
凭良心说,苏念自认为绝对称得上三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各项作业,谦虚谨慎,笃实好学。
在苏念心中,付宇那货,天天勾三搭四,拈花惹草,竟然还能考上一本,天道不公啊!
苏念接了付宇的电话,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付宇在电话那头笑道:“谁惹你了?”
苏念说:“谁给我打电话就是谁惹我!”
付宇一头雾水:“自从高考成绩出来,你就对我爱搭不理,我怎么你了?”
苏念愤愤不平:“没怎么,就是觉得天道不公,凭什么你比我考的好,就你成天吊儿郎当的样!”
付宇哭笑不得:“大小姐,我平时学习也很用功的,只是你没看到而已,再说,智商这个事情嘛……”
苏念不愿意搭理他:“你有事儿没?没事我挂了!”
付宇慌忙说道:“别呀,国庆节回家不?”
苏念说:“不回!”
付宇说:“那我去找你玩吧,我也不回,在学校挺无聊的。”
苏念拒绝道:“别!我有事儿。”
付宇着急地问:“什么事儿?该不会找男朋友了吧?”
苏念说:“你管不着。”
付宇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真找了吧?这才开学几天?”
苏念不耐烦道:“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付宇慌忙解释道:“你别瞎说,我可没找啊!”
接着他探性地问道:“我去你们学校找你行不行?”
苏念烦躁地说:“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有事儿。”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付宇吃了闭门羹,一脸不开心。
他的室友一脸幸灾乐祸:“怎么?被人拒绝了?”
付宇郁闷地点点头。
顾政南在苏念高三那一年、他参军的第四年,去了士官学校。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苏念送他的那支药膏,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送药膏,也是第一次接受女孩的礼物,上学的时候也曾被女孩送过礼物,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他的手指脱皮是从初中就开始的,可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包括他的父母。
只有苏念注意到了,还给他买了一支药膏,那个明媚清丽的少女,其实在她送他药膏之前,就已经被他偷偷地放在了心底最深处。
快放寒假的时候,苏念给苏振民打电话:“爸,我考试挂了四科。”
苏振民安慰道:“挂了就挂了,就是不会才去学,人人都考一百分,还学那干啥,等下学期好好学。”
苏念有些委屈:“我不是没有好好学,实在是学不会。”
苏振民毫不在意:“那你就尽力学,能学多少学多少,也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挂科的肯定不止你一个吧。”
苏念觉得更委屈了:“挂科的确实不止我一个,可连挂四科的我们班只有我一个。”
苏振民继续安慰道:“没事儿,还是那句话,能学多少学多少,只要你努力了,没有人会怪你。”
苏念想起高三有一次开家长会,那次她成绩考的不理想,苏念不想让自己父母来开家长会,在班主任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是怕苏振民骂她,只是觉得没脸让他们来开家长会。
老师好不容易同意了,结果星期六那天,正开着家长会,苏振民推门进来了。
苏念惊呆了,幽怨地看了自己班主任一眼,心里暗骂道:“这个骗子,明明答应不通知家长,还是通知了。”
家长发言环节,班主任点名让苏振民发言。
苏振民上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我是苏念的父亲,苏念平时学习很踏实,也很认真,但每个人的天赋,智力都不一样,她只要努力了就行,结果如何,看天意……”
苏振民的一番发言结束后,班里的同学响起雷鸣班的掌声,因为前边有几个家长发言说的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调皮了,学习上不去让老师该打打,该骂骂。
班会结束后,苏念小心翼翼地问:“爸,你怎么来了?”
苏振民说:“我来县里有点事儿,趁着过来看看你,看你钱够不够花,刚好碰到付宇,付宇说你们班正在开班会,我就过去了。”
苏念不解:“你不是刚给我的钱吗?”
苏振民说:“怕你不够花。”
苏念愧疚道:“爸,对不起,这次没考好。”
苏振民说:“傻孩子,一次的得失算不了什么。走,爸爸带你吃好吃的。”
苏念郁闷地说:“不去,我不配。”
苏振民笑道:“走吧!学习是最辛苦的事儿,得吃好喝好,保证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学习好!”
苏念上高中每个月回家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只过半天,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在宿舍洗洗衣服,睡睡觉,出去洗洗澡。
苏念每个月回家,樊畅会问:“这个月还剩多少钱。”
苏振民会问:“钱够不够花。”
放寒假的那天,苏振民说要来接苏念。
苏念说:“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苏振民说:“你都没坐过火车,自己能行吗?”
苏念有些好笑:“我不会问吗?再说还有同学一起呢!”
苏念坐火车需要五个小时,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她在火车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发现对面还有一个空位,没有人。
她正要趴在上边睡觉,一声悦耳的嗓音打破她的平静:“借过一下。”
她抬起头,目光随意掠过,正想继续趴下。
“苏念?”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意外。
苏念愣了一下,欢笑盛开在眼睛上、眉毛上,心啊,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教官?”
苏念慌忙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顾政南打量着苏念,长高了,瘦了,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更加清丽了。
四年过去了,重逢竟是在一趟缓缓行进的列车之中。
顾政南今年是大二,等过了年就要下部队实习了。
两个人简单聊了一会儿,苏念了解到顾政南和她一个省,但不一个市。
顾政南家在北淮市,和苏念家相隔400多公里,等苏念下车之后,顾政南还要再坐五个多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家。
铁轨咔嚓作响,一站站灯火扑来,像流萤飞去,一重重山岭闪过,似波涛汹涌。
苏念快到站时,准备起身拿行李箱。
“苏念,方便留个电话吗?”顾政南帮她把行李箱取下,顺便问道。
苏念轻轻点了点头。
顾政南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纸和笔,认真地记下了苏念的手机号。
他思虑了一下又问:“你们宿舍有电话吗?”
苏念又点点头。
“那把宿舍的电话也记一下吧。”顾政南拿出收回的纸和笔。
记完电话之后,顾政南又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苏念。
苏念接住一看,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顾政南”三个字。
她瞬间涨红了脸,低头小声道:“我知道名字。”
顾政南温和一笑:“我知道。”
接着他又解释道:“我们学校不允许用手机,平时打电话都是用Ic卡,没有固定电话,所以我暂时没法给你留电话。”
苏念点点头,小声说道:“没事儿。”
苏念下车后,苏振民已经在车站外等着了。
他专门考了驾照,又花了两万多买了一辆小型面包车,说这样以后苏念放假回来接送方便。
苏念到家以后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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