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鸿沟,不知有用多少生命来填补,一将功成万骨,那魔尊必是用了非凡的代价,踩着无数的白骨才登上了如此之高的境界。
对于他是怎么成就这种境界的,众人并不关心,他们也是麻木无情之辈,不会在乎同伴的死活,他们在乎的是现如今唯一能仰仗的只有眼前的魔尊大人了,在他们看来,只有眼前的魔尊大人才能与剑客抗衡。
黑袍宽大,看不清神情,只是立在那,并未释放出一丝气息,可就单单那道身影便如山岳般高大,霸道绝伦的气势不需涌出,便将百万魔族兵士臣服,仿佛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黑袍下目光流转,看着下方震撼的情景,以及剑客快要离去的身影,就目露平 淡,神色淡然。
他知道剑客断不可能离去。久居高位,他早能摸透人心。
他知道黑衣剑客是有情义之人,断不可能放任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不管。
所以他绝对会回来,再者刚刚的红衣女子似乎和他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如今被右佐使伤的只剩一口气,他必然会让那右佐使血债血偿!
魔尊冰冷的脸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带着绝对自信的味道。
他的预料果然没有错。
剑客果然回来了。他将红衣女子放在离她战斗的几十千里以外的一座巨大的树桩上,安顿好后再确认接下来的战斗不会波及到她后,悠悠一叹,缓缓走来。
步伐看似缓慢,但在时空扭曲间,似乎穿越了空间,瞬息便到达了先前他站立的位置,立在了那还在痛苦哀嚎的右佐使的面前!
右臂的剑气依旧没有消除,他的伤口不断的在愈合与撕裂中不断变幻,猩红的眸子红光骤现,变得无比暴虐。
他死死的盯着跟前累到黑衣的身影,都是他,都是他,把他害得如此这般!他现在恨不得撕碎这个剑客。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他与剑客的差距已宛如天堑,仿佛看不到漫天的剑意与杀意,快速移动身形直直的冲向那剑客。
剑客冷冷的看着他,灰白的眸子微微流转。
空中的魔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未阻止。他知道右佐使绝对不是现在的剑客的对手,可他依旧没有出手。
一个佐使而已,地位看似崇高,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忠心的狗罢了,他手下狗多的是,不差他一个,死了就死了。
极度无情的冷漠之心,在此刻显得淋漓尽致,百年前他杀了左佐使的时候,神色也是这么的淡然,只不过这次不是轮到他杀而已。
淡漠的眸子高高在上,此时的他宛如一位凌于众生之上的神砥,掌控世间的一切,冷眼看着白雪中的几抹黑色的如同水墨画般的几笔。
眼眉微垂,似是在思索什么,盯着那黑衣剑客的眼睛也露出玩味之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试探》
他并没有选择动手,是让右佐使当个棋子一般试探一下剑客实力的虚实。
他很好奇剑客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竟转瞬间能暴涨到这种程度。
绝境突破?不大可能。
动用秘法?更不可能。以他的阅历便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从出窍初期直接跃向分神初期的秘法,至少修真界没有,如若不然,魔族早就被灭了,哪还轮得到现在他们即将攻占大陆呢。
况且就算有极品的秘法,能让人在短时间实力暴涨,出窍和分神之间的鸿沟也是弥补不了的。
出窍境就好比一杯水,巅峰之时水满;而分神期就相当于一缸水,一杯水就算再满,倒进缸里也是薄薄的一层,毫无作用,庞大的力量根本就掌控不了。
既然这两者都说不通,那么看来这是剑客体内原有的力量了,一股不属于他的亦或是他无法使用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呢,他舔了舔嘴唇,漫天的剑意与杀意皆不能让他动容的的淡漠的脸色这一刻竟变得有些期待。
若是他得到这股力量,那么人间就鲜有人能与他抗衡了!
他一生都在渴望力量,对力量的执着已经到了偏执。威严的双目带着丝丝精芒,紧紧的盯着那屹立在雪原之上的黑衣剑客,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似是要看出端倪。
此时的黑衣剑客正漠然的看着状若疯魔向他袭来的右佐使,残缺的黑袍在空中舞动,带着滚滚魔气踏空而来模样狰狞,极为恐怖。
他的面色依旧平静,但淡漠的神情是之前没有过的冷漠,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般,平静的可怕。
当灰白盯上那道空中舞动的黑袍身影上时,顿时天地间阴风大作,气温降至绝对冰点,寒意杀意剑意纷纷暴涌而出,三点齐聚,在场的众位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处于风口外的右佐使感觉更甚,他感到他被一道强烈的杀机给牢牢锁定住,无法脱离,前进的速度骤减。
身体之上警铃大作,提醒着他赶紧撤退,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发热的脑子里全是扑向那道黑色的身影,右臂上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他魔族本身的凶气,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剑客,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没有一丝清明。
剑客凌乱的头发被狂风吹得飞扬起来,束带被吹断,长发终是披散下来,飘逸到脑后,黑发乱舞,配着阴冷的风与猛烈的杀气,宛如一尊盖世魔头,让人胆寒。
体内散发的凶气,比魔族更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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