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来宛城他并没有这种心思。
可当张绣真拜他为父之时,内心却又止不住欣喜。
因为张绣出身西凉,能征善战,而且性格恭顺,简直完美,比之他膝下诸子,还要优秀不少!
想着,他不由看向身旁闷闷不乐的曹昂,沉声道:
“子脩何以如此?莫非此间不乐?”
曹昂见状,拱手应诺道:
“非是此间不乐,只是昂难忘先生告诫之事!”
他一提起秦瑱,曹操顿时有些恼怒道:
“事到如今,汝还是觉得汝父有过?”
张绣都认他当爹了,曹昂还在觉得张绣会反?
难道他曹操就如此没有观人之能?
曹昂看着曹操气得面红耳赤,心中有些不忍道:
“非父亲之过,乃是有人不顾脸面罢了!”
说着,他看了看天色,沉声道:
“父亲在此饮酒,昂该前去巡营了!”
不得曹操回话,他便起身朝外行去!
“曹子脩,为父让你走了么!”
“竖子,还不回来请罪!”
但曹昂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坚定的朝外行去。
“父亲,子脩可是身体不适?”
这时,张绣提着酒坛上前问候。
曹操一见张绣,便笑道:
“此间正乐,不去管他,今日得佑维,便无诸子也罢!”
“父亲这是何言,子脩定是醉了!”
张绣咧嘴一笑,端起曹操酒杯道:
“来,吾与父亲斟酒!”
曹操见状又是一笑,乐得自在,当场又喝下了一杯酒来。
众人如此欢饮许久,曹操不自觉已是醉上心头,高呼道:
“典韦何在,扶我回营休息!”
可他叫了几声,典韦却没有回应,曹操正欲发怒,却有一只手扶住了他道:
“父亲,典韦将军醉了,孩儿扶你回帐!”
曹操醉眼朦胧,看不清来人,只是笑道:
“子脩,你回来了?”
“汝不是坚信张绣欲反么?”
“怎的如今又回来了?”
张绣扶着曹操,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忙笑道:
“曹公误会了,在下便是张绣!”
“什么张绣子脩?”
曹操昏头昏脑,口不择言道:
“速速扶我回去!”
张绣见状,神色一狞,便道:
“父亲且随孩儿来!”
说着,他就把曹操扶起,朝着主帐行去。
一路行至帐内,他又将曹操放在榻上,手不自觉的朝着长剑摸去。
可这时,却听帐外一声高呼道:
“主公,主公何在?”
是典韦的声音,不等张绣回身,典韦已经进入了大帐,见他在内,典韦就皱眉喝道:
“此乃主公内帐,外人不得入内,将军来此欲行何事?”
张绣被典韦这么一喝,杀心顿消,讪讪笑道:
“曹公醉酒,让将军服侍,不料将军前去小解,我便将曹公扶回!”
“今将军已至,绣自当去也!”
他说罢,就把着长剑一路行出营帐。
看着张绣把着长剑的手,典韦眉头紧皱,待张绣离去,便急忙上前摇醒曹操道:
“曹公醒醒,曹公快醒醒,张绣此人果有反心!”
曹操被晃得睁开眼来,昏昏沉沉道:
“到底何事?”
典韦忙道:
“方才末将前去小解,此人私自将曹公扶入营帐,意图谋害。”
“若非末将来得及时,恐曹公已受其害!”
“你说什么?”
曹操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猛然起身,却觉头疼欲裂,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扶着额头:
“果真有此事?”
“真有此事,末将亲眼所见!”
典韦言之凿凿,一副肯定神色。
曹操听着,但觉心乱如麻,又觉头疼难耐,忙抱着头道:
“吾现在头疼难忍,难以指挥。”
“若张绣果有反心,速速去唤子瑄前来主持大事!”
“只有子瑄才能调动诸将!”
可他一说完,典韦就有些绷不住了,泣声道:
“主公!”
曹操一听,顿时低头皱眉道:
“哭个什么,还不快去?”
但典韦却哭出了声音,心酸不已道:
“主公,军师已经挂印而去了!”
“子瑄,他走了?”
曹操听着,猛然抬头,忽觉心中一空,才想起昔日好友早已离他而去,顿时恍然大悟。
“我都做了何事?”
他不由喃喃自语,自己竟然逼走了自己的军师!
可这时,营外却响起了一阵高呼道:
“全军听令,随我冲入中军,擒杀曹贼!”
“杀啊!”
喊声之中,大量兵马已经自张绣营内朝着曹操中军冲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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