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知道,干这一行,等同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没想到灾祸会来得这么快。
整日里抓鸡,没想到被鸡啄了眼睛。
“你可见过这个人?”另外一个黑衣人拿出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灿若天上星子的眼睛。
李勇摇摇头。
“你若想活命,就回答两个问题:一、盒子在哪儿?二、这画像上的人,你藏在哪儿?”为首的黑衣人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说。
“盒子我有印象,但那盒子有机关,我们打也打不开,就丢给孩子耍去了。”李勇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些人是云朝的,说不定这盒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就算他真的说出盒子的下落,也定会被他们杀人灭口。
“你找死!杀了他们!”为首的黑衣人下命令。
看着黑衣人慢慢逼近,李勇的腿都发软了。
他悄悄告诉赵稚,“姑娘,那盒子被我存在陵阳的储宝阁里,这是凭据。”他松开赵稚,假装向后推了她一下,借机将凭据塞到她的手里,急切地说,“快逃!”
赵稚后退之际趁机抓住李勇的后衣领,运起轻功,飞掠着往身后退了一段距离。
这转变让所有黑衣人措手不及。
他们没想到,李勇方才抓着的人质,突然成了他救命的助力。
他们一拥而上,赵稚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围攻,心里其实已经害怕得要命。她抓着李勇频频后退。
当前局势险峻,硬拼绝非上策,赵稚当机立断转身欲逃。耳边突然传来利刃破空的声音,紧接着是利刃穿透皮肉的噗嗤声。
赵稚发觉手上的力道重了下来,扭头一看,一把长剑插在李勇的心口上。是他,替自己挡住了背后那致命一击。
“快——逃——取——”李勇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没了李勇的拖累,赵稚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扬手朝身后撒去,黑衣人以为她洒的是毒药,纷纷掩住口鼻,动作也停滞下来。
“是面粉!”
等他们反应过来,赵稚已经逃逸得无影无踪。
“下次若落到我手里,定将她挫骨扬灰!”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
赵稚一路拼命逃,大气不敢喘一声。可根据身后的脚步声判断,她觉得自己被跟踪了。
眼前是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一处险峻的羊肠小道,紧贴峭壁,不明显看根本看不出来。
赵稚身体紧紧贴着峭壁,从怀里掏出一颗银锭握在手里,屏气凝神,伺机而动。待身后的脚步声近了,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将银锭朝着那人的面门丢了过去。
尾随那人察觉到异常的风声,下意识伸手遮住面门,被飞来的银锭砸得痛呼出声。
赵稚望了望峭壁下黑黢黢的潭水,听着水流的声音,估算着潭水的深度。
潭水不深,可夜里视线受限,万一她落下的位置有块礁石,那就性命堪忧了。
最好的法子,是顺着方才引黑衣人过来的路原路返回。
赵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犹豫间,头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这里有树枝折断的痕迹,方才那人,定是从这经过。”
听声音,是方才屠戮土匪的那拨人。赵稚与尾随自己的黑衣人面面相觑。
现在,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赵稚不笨,黑衣人不傻。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出手。
约摸着那拨人走远了,赵稚示意黑衣人退出去。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赵稚警惕地跟在他的后面往外走。
刚一到连接峭壁和小道的分叉口,赵稚一根银针照着黑衣人飞过去,却被他灵巧地躲过了。
见势不妙,赵稚拔腿就跑。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身后的人扑倒了。
嗅着熟悉的气味,黑衣人忽地笑了,“小贼,你睡了我的身子,还偷了我的银子,这笔账,该怎么算?”
“混蛋!你放开我!”赵稚不停地挣扎。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很快被男子反剪了胳膊,用腰带牢牢绑着。
“你要干什么?!”她又羞又恼,压低声音问。
男子的手指在她的脖颈间摩挲了片刻,“当然是,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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