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样了。
泱肆还没再搭腔,听见江衎辞竟问她:“泱泱,你真的决定好要跟我走了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会问这种答案昭然若揭的问题,但还是认真地回复他:“莫辞,我在皇城牢中,还有在夜郎的那段时间,每天支撑我度日的,就是要见到你,一想到只要有一天我一定能够再见到你,我就会觉得,日子没有那么难熬了,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不论你要去哪里,不论有多遥远。”
可他要去的地方是极寒之地。
她是最怕冷的人啊。
跟他走,她会很难忍受那里的严寒,她会跟他一样,再无一年四季,有的只是冰天雪地和无尽的寒冬。
可是她那么坚定,不论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答案。
江衎辞缓缓沉出一口气,泱肆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深沉:“好,泱泱,我们一起走。”
这天晚上,泱肆就这样躺在躺椅上,屋内是温暖的空气,和萦绕鼻尖的药香,近处是自己最割舍不下的人,她很久没有这样感到心安,恬静睡去。
她做了好多梦,梦见自己和江衎辞永远幸福安稳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去到了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干涉和阻碍他们。
他愈发爱唤她的昵称,泱泱,泱泱。
她也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笑着回应,莫辞。
“泱泱。”
梦境中的场景太过真实,她竟然觉得自己真的听到了他在唤她。
“泱泱。”
那人又唤了一遍,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她才悠悠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又重新闭上,向他伸手,等他把自己抱入怀中,才用没睡醒的声音说:“莫辞,怎么你梦里梦外都在叫我啊?”
江衎辞把她从躺椅上抱起来,像往常一样,带她去梳洗,她像没睡够,闭着眼任他折腾。
“泱泱,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听见这话,她才有了想要彻底清醒的欲望。
怎奈下一刻,眼前就被人蒙上了。
江衎辞在她眼睛上围了一块布,又给她穿上鞋,牵着她走出去。
泱肆嘴角扬起笑容来:“莫辞,你还给我准备惊喜了吗?”
“嗯。”
身旁的人低应一声,牵着她走了一段路,又突然停下来,随即,泱肆感觉到自己被换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是个女人的手。
药王谷只有个女童,而鬼市的女子很少,季君绾这次又并未跟来,泱肆想来想去,应当是另一个她不太熟悉的叶门主。
于是她轻声问:“叶门主?”
身旁的人回道:“是在下,主人。”
“你要带我去哪?”
“主人跟在下走便是。”
直到感觉一扇门被推开,泱肆跟着她的步伐走进去,她才再次出声:“主人,需要给您换身衣裳,多有冒犯。”
换衣裳?
泱肆站在原地, 任由她脱下自己的外衫,又套上另一件衣裳。
这件衣裳似乎有些复杂难穿,她弄了好久,才告知泱肆可以了。
泱肆又被她拉着走出去,手里被塞入了一根绸缎似的东西,另一端,也有人牵着。
又走了许久,他们好像停在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绸缎那端的人走向她,往她头上盖了一块布,将她整个脑袋都盖住,又将手伸进来,解下了她眼上的布条。
入眼便是一片红,身上穿的也是红,头上盖的也是红,手里攥的也是红。
对面的男人穿的也是红。
泱肆听见他说:“泱泱,我从出生便是个被遗忘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亲人,但连清算是我的半个父亲,我们今日,便在他面前成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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