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昨日一夜没有睡好,今日又起得早,蹲在石狮子旁,头一直往下点,差点瞌睡过去。
在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秦祯立时便清醒了过来,回头是两个衙门的小厮一左一右,拉开了衙门的铜环大门。
秦祯当即便起身,走到大门前的鸣冤鼓下,抽了鼓槌,便咚咚咚地落在鼓面上,鼓声把两个小厮都吓了一跳。
一小厮忙出来招呼她道:“你谁呀?你干什么呀?这么一大早上你就在这吵吵。”
秦祯停了手中的鼓槌,手指着鸣冤鼓,看着小厮问道:“这不是鸣冤鼓吗?”
那小厮点点头道:“是啊。”
秦祯说道:“既然是鸣冤鼓,我敲这鼓,当然是有冤要伸了。”说罢,便又咚咚咚地将那鼓敲了起来。
两个小厮这才不再赶她,走进了门内,其中一人匆匆向后院而去,去向县太老爷禀报去了。
其实倒也不必他去跑这一趟。
县衙后院中,许音房内,孙章义已被那震天的鼓声吵醒了过来。
他皱着眉,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对外面喊道:“来人,去看看谁在外面敲鼓。”
他身后的女子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牡丹肚兜,容颜妖媚。
虽也被鼓声吵醒了,但一直在闭目装睡,此时才睁了眼,也坐起来,如凝脂白玉般的臂膀沿着孙章义的背,攀岩到他的肩膀,又落在他的胸前,人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身子。
贴着他的耳朵吹气道:“老爷这么早就起来日理万机的,又要把人家丢下了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一大早的,也实在讨厌。你快让人去把人打发了吧,敲得我实在头疼。”
孙章义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麻了,回头把人一捞,抱到前面来坐在自己腿上,勾着女子的下巴,说道:“就知道撩拨老爷,难道昨天晚上还没闹够?”
许姨娘睫毛一抖,十分害羞地说道:“跟老爷在一起,哪儿有够的时候?跟老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的福气。”
孙章义低头便亲上了那张甜美的小嘴,正温香软玉在怀,亲得上头,下身火热,耳边又传来了一声轰隆隆的鼓声。
这鼓声比木鱼声管用不知道多少倍,顿时就让孙章义十分下头。
他顿时十分烦躁,对怀里的许姨娘说道:“心肝儿,你等着,老爷先去把外面的人打发了再回来。”说罢,捏了捏许姨娘的鼻尖,将她放在床上。
自己起身,一边穿上官服,一边喊人道:“来人,快去看看外面到底是谁,叫他别再敲了,一大早上,街坊邻居全都被他吵醒了。”
那来报信的小厮此刻也已到了,正好在抄手游廊上跟孙章义撞了个正着,回禀道:“老爷,外面有人敲鸣冤鼓,说是要来报案。”
孙章义皱眉对那小厮说道:“去叫师爷准备开堂,再叫个衙役,去把人带进堂去等着,告诉师爷,等老爷吃了早饭就开堂。”
小厮应了,领命而去,孙章义也往饭厅走去。
秦祯敲了半天的鼓,才有一衙役出来,对她说道:“快别敲了,整条大街上的百姓都被你敲醒了,先随我进去大堂里等着吧。”
秦祯心道:“这是什么笑话,这鸣冤鼓放在衙门门口,不就是让有冤屈的百姓敲的吗?”不过面上什么也没说,随着那衙役进了公堂里。
这是秦祯第三次上这个公堂来。
她抬头看着县太爷座位上方的明镜高悬匾额,也不知道这方“明镜”能不能照到她的头上。
公堂两侧的衙役们都撑着杀威棒,站得有些东倒西歪,脸上倦容明显,似乎都有一些精神不济,好似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似的。
秦祯心道:只怕自己吵醒的不是百姓,而是这些吃着百姓纳粮的人吧——
等了一会儿,孙章义才从公堂后面走来,见了秦祯,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是不悦。
秦祯见了孙章义的眼神,有些担心自己这一趟来县衙的结果,见孙县令在“明镜高悬”下方落了座,硬着头皮径直走上去,跪下来,拜了一拜,说道:“草民秦祯,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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