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
女子一见到他,便禁不住的落泪。她听说了在江西发生的事情,所以当她再次亲眼见到林作岩时,便激动的只知道流泪。林作岩深深看了一眼霓裳,发现她消瘦了许多,面色也非常苍白。但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瘦了。”
女子一顿,眉眼更红,但却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到:“是有点,最近没什么胃口。”
“好好照顾自己。”
只是这两句已是出人意料,霓裳觉得面前的男子仿佛有什么已经改变。她印象中的冰冷暴戾的林作岩,似乎在渐渐改变。但这种改变却不是外界赋予的,更像是有一股力量把他内心中的温柔、明亮、与暖意挖掘出来。
而着股力量无庸质疑,便是戎沁心。
“沁心呢?”看到林作岩完好无损,枫霓裳便急于知道沁心的状况。但林作岩却忽的俊眉一蹙,撇去眼神。薄然生霜的脸让霓裳猜出了几分端倪,她忙是一问:“难道,沁心她……不…不怎么好?”
她的急切打动了林作岩,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道:“好的,她好好的。”
女子一楞。
“我会让她好好的。”
枫霓裳听出了什么不妥,但林作岩毅然的表情却让她语塞。她望了望身边的平西,却见他也是一脸阴郁的站在一旁。霓裳垂下眼帘,知道再问,林作岩也是不想说什么,于是她便知趣的说道:“好的话,就好,那我…也算放心了。”
寂静一刻。
“那既然这样,那我待在这也没用处…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看沁心。”枫霓裳提起包袱,深深看了一眼林作岩便掉头走了。就在她匆匆走出了几步后,一个男子的身影突然抵住了她的出路。
她慌忙一抬头,却见到一张颇为熟悉的男子的脸。
男子年过半百,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有些驼背。霓裳有些支吾的想要喊出他的名字,身后的平西却恰时的替她喊出:
“毕管家?”
对,他就是林家的管家毕方,霓裳终于记了起来,于是客气的笑到:“对不起,毕管家,差点撞着你了。”
“没有的事,是毕方不看路,让枫小姐受惊了。”
霓裳一笑,并不多说什么,便继续走了出去。只是多心的她,仍是觉得有哪里甚为奇怪。她抬视男子的瞬间,他的眸中闪过诡谲的光芒,这光芒很熟悉。就好像,好像……安庆生每次想要杀人时,眸中闪显的光色。
但她也只是想过了一瞬,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直直的出去了。她思忖应该是自己太过多心,林家的管家毕方,是林作岩最信任的人之一。能让林作岩信任的人,一定非常可靠。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离,林作岩瞄了一眼毕方问道:“你有什么事?”
毕方躬着身子,模样十分诚恳。
“我听富贵门的管事说,少爷去了江西,这么多天了,毕方见不到少爷,心下自然是担忧的。今天听说少爷回来了,就忙不迭的赶来看看少爷。现在看到了,少爷平安无事,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林作岩点了点头,接着他心想既然他来了,就问一问林家的情况,他已许久没有回过林家大院。虽然,林家大院有毕方打理着,他很放心,但念家之情他还是有的。
“家里怎么样?”
毕方一顿,说到:“很好,一切井然有续。”
“那我妈呢?”
“太太也很好,本来太太说这个月要回上海,但是香港那边,突然临时有一个婚礼,是馨太太的女儿,也就是少爷的表妹要嫁人了。所以,太太决定参加完她的婚礼在回来。”毕方必恭必敬的禀报着,林作岩边听边点头,他当然不清楚他有什么表妹,有几个表妹。但毕方说的一切都在情在理,他便不再多问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妈要是回来了,记得通知我。”
“是的,少爷。那毕方就不打扰少爷了,我现在就回去。”他躬着身往后退,然后缓步离开了。转身瞬间,那一脸诚恳的模样在刹那就变化成诡异森冷的表情,只是身后的林作岩是不会知道的。
与此同时的林家大院。
一间漆黑的房间里,一个女子在嘤嘤哭泣。这声十分凄凉,且间间断断,从远处听令人不寒而栗。这女子仿佛哭了许久,嗓音十分沙哑,到最后,几乎只是用气在哭。而这间房的大门紧锁,厚重的链条盘旋之后一直拖在了地上。而窗户也被木板死死的钉住,像是间囚笼。而屋子里,更是空寂不已,在月光下被隐隐照亮的地板上,只孤零零的摆了一张凳子,顺着这凳子向上看,便能看见一条被绑好了的白绫。
女子坐在床塌上,她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个男子阴狠的诅咒:
“我不会亲手杀你的,那太便宜你,太无趣了……”
他突的凑近脸,狰狞的表情被瞬间放大,林太太立即吓的屏住呼吸。
“我要让你待在一间只有一张凳子,一条白绫的屋子里。我要看看,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能过多久。我要你像我母亲一样,只能选择自己去死,只能选择去死!哈哈哈哈!”
……
…………
女子边哭边口中念念有词。
但语词太过含糊,令人听不清楚,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哽咽,这凄惨的声音在黑夜中盘旋,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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