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问到:“你在哪?”
电话那头,枫霓赏显然是有些心惊胆战,她捂着话筒,又小心翼翼的反过头来,看了看大屋里,坐成半圈型的几个男子。
这是一间日本艺妓馆,安庆生正坐在下位,对这当中间的那命油头肥耳的男子,一阵谄媚。那男子眼眯成一线,双颊绯红,虽然还些小的带着一些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好表情。
霓裳确定外面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偷偷打电话,于是便安下心来,对林作岩说到:“安庆生他正和那日本人喝酒,他这次是想借日本的人势力,弄跨富贵门。”
简单扼要,霓裳把她的意思说出,林作岩冷冷一笑,就应该猜到是安庆生,除了他,谁会千回百转的在太岁头上动土?如果是一般人,即便是发现了戎沁心和那些**有关联,但碍于他林作岩的面子,也不可能这么嚣张。除了安庆生,谁会像逮着件QB5难逢的机会一般,把事情无限放大?
“我知道,巡捕房今天来人了。”
霓裳一惊,忙问:“这么快?”她没有想到安庆生如此心急,女子忙不迭的又问到:“沁心呢?”
“她很好。”
林作岩淡然回答,这是一句回答,也是一句保证。似乎在说,他会让沁心一直都很好。枫霓赏眸中闪过落寞,她知道林作岩是爱惨了沁心,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不应该如此。
枫霓赏有些踌躇,但犹豫了一阵后,她还是决定把她要说的话说完:“林作岩,你应该比我明智。现在事情也只是在沁心身上,安庆生的目的是想要弄跨你,而不是沁心。沁心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如果你把沁心交……”
“住口!”
林作岩怒不可遏,脱口而出。
搂上的沁心惊的退了一小步,但她很怕自己被林作岩发现,于是又屏住呼吸,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枫霓裳,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管。”他显然是为霓裳提出的这个建议,恼怒不已。但枫霓裳却不死心,她知道林作岩因为他疯狂的爱,而不允许沁心受到半点伤害。但是,这不是平常那个懂得进退,懂的什么才是上策的富贵门当家。难道他真的要为了他的意气用事,而把富贵门陷入绝地?
“这的确不关我的事,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把沁心交出去。事情与你脱离开来,安庆生才可能放手,到时候我们再找机会,把沁心救出来。一个普通女子的命,是生是死,那无关紧要。但是,正是因为她是你的人,她的命才值钱!”
霓裳到了最后,竟然有些止不住的低吼出声。她在为林作岩担忧呀,她的心都快急疯了,难道他就不知?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阵,但仍是以一句冷冰冰的话结束了对话。
“正是因为她是我的人,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我也不想让她承受。她和富贵门,不存在比较。”
说罢,男子便断然的挂了电话。他静静的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疲惫闭上了双眼。
而二搂处的女子,早已是泪流满面。
——
枫霓裳拿着已经挂断了听筒,怔怔的出神。她的心好痛,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林作岩步入深渊,万劫不复。富贵门是他一生的心血,她认识的林作岩,富可敌国,权倾上海。权利与名誉是林作岩珍视与追求的,如果没有了,他一定像被抽掉半个生命一般,痛不欲生。
她不想他这样!
就在枫霓裳怔忡发呆的时刻,突然,一个巴掌重重的甩了过来,顿时就把女子整个身子扇倒在地。枫霓裳缓过神来,发现安庆生正阴翳着一张脸,怒视她。
“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枫霓裳?”
安爷依旧叼这烟斗,嘴角因愤怒而轻轻扯动,霓裳嘴角被扇出一丝血,她无言的与男子对视。
“你吃我的,用我的,有了我你才活到现在,不受人凌辱。但你把当作什么了?”他危险的眯了眯眼,走近几步,然后蹲了下来把脸凑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多少次的给姓林的通风报信?你表面上说的好听,是为了我安爷而靠近他的,但是,你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为我安庆生做了什么?”他挤了挤眉眼,有一丝呲牙咧嘴的说到。
女子惊恐的瞠着双眼。
“贱人!”
“啪——”
又是一巴掌,霓裳再次栽倒在地,这一次抬起眼帘时,眸中已有愤怒。安庆生一见她面有怒色,倒是好笑起来。“你当你是贞洁烈女?你不过就是个妓女,你以为林作岩把你当什么?你在他心里算个什么?他会觉得你这么个我睡过,他睡过,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你只是个婊子!”
说罢,他又是扇了一巴。
“我养你这么大,我不疼你?不疼你就不会明明知道,而放纵你这么久!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安庆生恼怒极了,站起来恶狠狠的囔到,他本想一腿踢下去,踩面前的女子几脚,但转瞬他又把已经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他顿了顿,又蹲了回去,然后捏着霓裳的下巴,把她的脸冲向自己。
“还好,没打的见不了人。”他揉了揉女子凝脂一般的肌肤,把她嘴边的鲜血抹了去,然后整了整她狼狈的头发,说到:“出去,好好伺候尚野将军,你看他,对你多在意?你就是这么个身份,你就是这个价值。”
女子不发一语,只是双眸死死的盯这男子此刻含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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